可以肆无忌惮地做他想要做的事。但是,只要一想到妹妹那双湿漉漉的如同小鹿般的眼睛,梅纳尔利耶夫就喘不过气来。如果被她知道,自己敬重着的爱戴着的哥哥,居然是个喜好穿女子裙杉的怪物,她会,她会怎么想呢?
他开始呼吸急促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压迫着他一样。
如果,如果,被他挚爱的妹妹知道,那个高大的要撑起家里一片天的哥哥,居然甘于绣花缝线,将自己塞进那窄窄的裙杉中,她那纯净的心灵的天空,会不会就此塌陷呢?
眼泪爬满了梅纳尔利耶夫的脸,他克制不住地啜泣起来,肩膀抖动得厉害。他长大嘴巴,试图摄入更多的空气,却不知为什么适得其反,反而更加胸闷气短起来。
他真的不是怪物,他试图为自己辩解,他只是喜欢穿裙子,并不是想要变成女人,他只是,他只是……
“够了!你这个涂脂抹粉的怪物!”
他的耳畔响起了母亲的惊雷,他抬起头,是当时还未生病的母亲的幻影。
她的耳光如同雨点般落到他的脸上,还屈起手指往他身上恶狠狠地连拧了好几下。
“我从来没生过像你这么丢人的东西!”
梅纳尔利耶夫闭起眼,好像这样就能逃避一切。
责骂和鞭打像是闪电和暴雨般双重交杂在了他这片土地上。他被打得遍体鳞伤,却没有一处可供他被庇护,因为那施加惩罚的,便是那曾经的港湾啊!
“咔嚓咔嚓。”
脆片的咀嚼声让他从冰冷的幻梦中又回到了现实。梅纳尔利耶夫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摸到什么,或许那东西早已经流干了。除了自己的妹妹希拉瑞莉,没什么值得自己为其恸哭的。
他抹去嘴边的碎屑,从冰柜里拿出了两瓶水兼一盒饭,把饭叮热,便踱步回了房间。
探知完其方才精神波动的意志,也跟着漂浮过去,一转身,便走进了洛文德的房间。
“我就知道你要来。”
洛文德正在撰写这周要提交给神明的报告。
“说吧,有什么想问的?”
意志沉默了一会,跟着开口道:“所谓的‘十圣’游戏,究竟是怎么样的?为什么,梅纳尔利耶夫会有那么丰富的回忆?或者,我换个说法,就是……”
“行了,行了,我懂你的意思。”洛文德伸手将它拦了过去,“帮我在这里按一个你的手印,印泥在这。好了。”
他摸了摸意志的小脑袋,而后说道:“在你的脑子里,是不是觉得十圣游戏就是简单的一堆数据杀来杀去,最后选出一个最强的?”
“是,是啊,就……有点像养蛊?把好多虫子放在一起,让它们互相咬,最后那个没咬死的就是最强的,就是蛊王。”
洛文德笑了,他伸出手轻轻地弹给意志一个香榧吃。
“才不是这么简单呢,小笨蛋。我们的这个,可是相当高完整度的世界模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