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包不住火,两人闹别扭的消息不多时便传遍了大街小巷,人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姿态,看着这段旷世奇缘如何收场。
唏嘘哀哉者也有,只是人家上位者的事情,小老百姓没什么好说的。
明妲的下巴接上了,但是由于骨头已经被华溪烟捏碎了,所以还要好一阵子才能康复,而且就算是康复,也恢复不了原来那副模样了。
她每天都在宫中发脾气,将华溪烟的祖宗问候一百八十遍。
宁熙拨出了大量的款赈灾西北,而且此次是杨瑾容亲自前去,华溪烟闻言撇嘴,想着上次是是杨瑾文前去结果出了事儿,这次杨瑾容真能安安分分的吗?
不过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这是一个如此厉害的女人。
终于有一天,梓菱忍不住了:"公子,这都多长时间了,您到底什么时候去接少夫人啊?"
云祁阖目靠在躺椅上:"多少日了?"
"七十三天了。"梓菱吞了吞口水,"还有小公子……"
云祁眯着的眼睛睁开一条缝,认真点点道:"她应当玩够了,是时候回家了。"
——
虽然外边的天气很是明媚,夏日春光十分宜人,华溪烟逗弄着孩子,兴致勃勃。
宁慧使劲儿抠着黄花梨木的桌子,半晌才问:"皇姐,真那么好玩?"
她就不知道了,这一个这么小的娃娃,能让她乐上一整天?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华溪烟一副半仙的模样,这才挑眉看着宁慧,"你那么多相好,赶紧立一个郡马,生一个不就知道了?"
宁慧抱着膀子一阵恶寒。
将近一年不见常宁公主,她已经出落地越发漂亮了,想想似乎也是时候婚配了。
"得了吧,什么时候皇堂姐有了郡马,那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常宁一副很是了解的模样。
"嘿,死丫头!"宁慧作势就要去掐常宁。
"皇姐你看!"常宁十分灵敏地跳到了华溪烟身后,很是不满地看着宁慧,"一说话就要掐我!皇姐,你这次走的时候带上我好不好?"
"她走?我看她现在乐不思蜀得很!"宁慧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姐夫又不在宫里,皇姐自然是要走的!"常宁十分认真地说着,晃着华溪烟的胳膊,"皇姐,皇姐,带我走好不好?"
"不好!"
"为什么?"常宁不乐意了。
"我出宫干什么?"
"找姐夫啊!"
"你姐夫在哪儿呢?"华溪烟也翻了个白眼。
"在这儿呢。"
炎炎夏日,窗外的鸣蝉让人有些心烦意乱,甚至是某些情绪让人的内心也忍不住聒噪了起来。但是这么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在这儿呢",宛如初晨清风,暗夜晓月,就这么带着让人无限悸动的涟漪,撞入了众人耳中。
华溪烟猛然站起了神,腿磕在桌角,发出了巨大的响声,可是她仿佛感觉不到痛一样,傻了一般地定定看着门口的那个白衣男子。
他依旧是一身白衣清华无双,已经没有了上次见面的那种虚脱无力风尘仆仆的模样,长身玉立于那里,含着清浅笑意,似乎能融化一切冰霜。
姹紫嫣红开遍,唯有那一抹白衣清华极为清晰,身后百花似乎失了颜色,就像是香气馥郁间,那一抹竹香独占鳌头,沁人心脾。
华溪烟定定地看着那一抹白衣清华的身影,眼中百花失色,再容不下其它。
云祁缓步走了过来,白衣袍角在脚边摇曳,似乎是绽开了朵朵白莲。
“最近可好?”云祁走到华溪烟身边,薄唇轻启,眸光极为温柔。
华溪烟没有说话,只是抿唇看着云祁,怎么也想不到,刚才自己还心心念念的人忽然间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如神祗一般。
华溪烟觉得自己可能是神经搭错了,不然怎么会有些想哭?
“你怎么来了?”华溪烟出声,声音酸涩而不失轻柔。
“接你回家。”
很是简单的四个字,其中的温柔缱绻让拽着常宁逃离虐狗地区的宁慧被高高的门槛狠狠绊了一下。
"嗯。"华溪烟看着他,认真点头,笑得风光霁月,"我要回家。"
后四个字不知道是对面前之人说的,还是对宫门口刚刚进来的人说的。
华溪烟转头看向了宁熙。
"要走?"宁熙说着,走了进来,眼中是从不曾对华溪烟流露出来的冷冽。
"利用完了就要走?这还真是你华溪烟的性子!"宁熙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冷笑道。
华溪烟长长叹了口气,并未回答。
“你为什么不说话?理亏了?”宁熙忽然上前几步,双手撑在华溪烟面前的桌子上,厉声发问。
华溪烟抬头看着宁熙,烟波幽深如古井深潭,一眨不眨,但是依旧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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