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算着,一边查看着杨瑾容。
见过小产的,没见过小产流这么多血的。
“她怎么样?”魏雄沉声问着两名军医,想着这女人死了才好!
营帐之内一片寂静,魏雄的话在静默之中尤为冷冽,两名军医很明显可以感受到这位将军压抑的心情。
“回将军……这……夫人是小产了……”其中一名军医想着反正也瞒不过去,直接说了也好。
“混账!”白勋拍案而起,不知道骂的是谁。
两名军医跪在地上垂首不语,反正这样的情况他们也见得多了,每次救治之时倘若救治不好的话倒霉的总是他们行医之人。
营帐一下子寂静无声,所有人都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看着几位上位者越来越阴沉的脸色,众人只觉得今天这大婚实在是太惊悚了。
“那为何这血流不止?”杨瑾程看着杨瑾容一副把身体里的血流干的态势,不禁有些慌了。
“回将军,县主有血崩之势!还请赶紧结束大婚之礼,臣等好为将军妃救治!”另外一名军医急忙开口。
“你们觉得本将军还能和她大婚?”魏雄指着地上半死不活的杨瑾容,声音狠辣。
“魏将军这是何意?”贺兰淏挑眉,看着魏雄,“她肚子里的种本皇子已经帮你除去了,魏将军安心享受便是!”
众人看着这西陵八皇子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想着这男人当真是冷心冷清,有这么残忍地将自己的孩子踢掉结果还这么说的?
这容淳县主当真是可怜。
“八皇子当真让本将军大开眼界!”魏雄冷哼一声,极为讽刺地看着贺兰淏,“都说是虎毒不食子,八皇子这么干脆地踢掉了自己的孩子,这种风度当真是令人惊讶地狠!”
“魏将军说笑了,这女人早就不打算跟着本皇子了,否则也不会有今日之果不是?至于这个孩子,就算是本将军不除掉,她也不会留下,左不过都是一个亡魂罢了!”贺兰淏看着地上的杨瑾容,眸中没有半分心疼的神色。
“魏将军已经和容淳县主行完了交拜之礼,便是不争的夫妻,就算是发生这样的变故也不是可以预料到不是?难不成魏将军这是要违约了?”唯恐天下不乱的宁晔也开口,加了一把柴上去。
魏雄忽然咧嘴一笑:“既然如此,本将军大可以休妻!这样如何?”
“容淳县主是弘农杨氏之女,非七出之罪不可休妻。魏将军是要以哪一条休妻?”宁晔步步紧逼,吊儿郎当地问着魏雄。要是杨瑾容被休,这得多没意思?毕竟有一些人间极乐,她还没有体会过呢!
看着魏雄抿唇不语,似是在思量,宁晔再次开口:“无子、淫泆、不事姑舅、口舌、盗窃、妒忌、恶疾为七处。容淳县主之前已经与八皇子断了联系,自然构不成淫泆,要是现在魏将军赶紧为容淳县主找一间屋子医治的话,想必也构不成恶疾。不知魏将军觉得,哪一条合适?”
“之前本皇子确实和此女有交情,但是此女已经和本皇子一刀两断,有书信为证!本皇子此次前来,不过是亲手斩断本皇子留下的罪孽罢了,至于此女以后如何,已经和本皇子桥归桥,路归路,毫无干系。”贺兰淏说着,自袖中取出一张书信,递给白勋。
现在百丽中人白勋的地位最高,自然最有话语权。
八皇子接过来一看,极为清秀的字迹,一看就是出自女子手笔。
“八皇子在上,小女瑾容,才不及满,蒲柳之姿,得八皇子垂青已是庆幸。但八皇子昂藏七尺,胸壮壮志,断不是小女子可并肩共之。既不能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承蒙错爱,无甚幸尔。”
白勋目光扫过这张纸,盯着下边的落款看了半晌,随后强装镇定地将信还给了贺兰淏。
贺兰淏接过,随后将那张纸扯成碎片,就像是扯断了心中最后一丝感情一般,扬手洒下,白色的纸张在铺天盖地的红色之中极为明显,有几张落在杨瑾容身上,相是纷纷扬扬的白雪一般,平添悲情。
白勋一双眼睛盯着贺兰淏和杨瑾容看了半晌,最后沉声开口:“将将军夫人带回营帐救治!”
一锤定音,几人欢喜几人愁。
喜婆们七手八脚地将杨瑾容抬着去了新房,两名军医跟着去了。
“太子,这……”魏雄张嘴,嗫喏的想说些什么。
“这是容淳县主。”白勋只是说出这么一句,眼中看不出神色。
魏雄一怔,随后明白了白勋的意思,垂首道:“臣必定细心待之!”
一张大婚发生了这样的变故,谁也没有料到,但是该进行得依旧还要进行,白勋于是下去招待客人了。
尽管如此,但是所有人心中都有了一个想法,原来弘农杨氏的小姐,竟然这么不检点。
亏的当初还是一副清高不易的模样,原来竟然是别人不要的破鞋。
与人断绝关系就罢了,还在断绝关系之后私会,私会就罢了,竟然珠胎暗结还想要琵琶别抱!
真是不要脸之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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