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雾绵绵、尸骸遍野的阴风骷髅堡,迎来了一位孤寂落寞身影。黑底白星的大氅在阴风阵阵的沙地上拖出淡淡的痕迹,但很快又被呼啸而过的风抚平,只是这一抹忧伤至极的愁容又用什么来抹去呢?
径直进入古洞,石钟乳上的水滴落在坚毅的脸颊上,是男儿无声的哭泣。
骷髅堡主依旧戴着那做工粗糙的白银面具,只有露出的浑浊双眼透出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慈爱,“你回来了,冷剑白狐,不过时间好像早了点。”
“我冷剑白狐一生中不曾求过任何人,但今天破例。”
骷髅堡主语调依然平静,“你求我什么呢?”
“我求你放了她。”
“你所指的他(她),是独眼龙,还是谈笑眉。”
“谈笑眉。”
“你和她母子相认了?”
冷剑白狐退后两步,面色惨白,低头否认道:“没有,没有。”
“既然没有,为什么要求我放了她?”
“我,我怕我克制不了自己。”
骷髅堡主起身离开斑驳的青竹靠椅,缓缓走到山洞石壁前,像是回忆,又像是感触的道:“冷剑白狐,当年若不是我,你早就没命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
“我救你的生命,有说过要得到你的报答吗?”
“没有。”
“我有叫你替我做过任何事情吗?”
“也没有。”
“那今天如果我的生命受到威胁,你是不是会替我排解。”
“赴汤蹈火。”
“耶,一个人要答应别人之前必须要问清楚,否则后悔都来不及,你难道不想知道是什么使我的生命受到威胁吗?”
“是谁呢?”
“谈笑眉。”
“啊,这……这不是事实!”冷剑白狐大惊失色,双肩微微颤抖。
骷髅堡主蹙眉道:“我本来早就应该杀了谈笑眉,但因为她是你的母亲,所以我才迟迟没有下手。我为了你,不顾自己的性命安全,这是因为我将你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如今你羽翼丰满,难道想要和背叛霹雳门一般来背叛我吗?”
冷剑白狐急忙摇头,“啊,不敢,我不敢,只是……”
“只要你答应我不再见谈笑眉,我可以保证你的母亲平安无事。”
“好,我绝对不再见她。”
冷剑白狐离开后,骷髅堡主沉思良久,踱步来到角落的案桌前执笔疾书,将信件用火漆封死,双手一拍,一名蓝衣使者从暗中出现。
骷髅堡主嘱咐道:“将信件交给言先生,速去!”
“是!”蓝衣使者躬身隐入黑暗之中。
不出半日,言先生收到密函,摊开一看,墨迹新鲜,上面写着:“事有变化,半个月内务必杀死谈笑眉,夺回家谱。”
言先生苍老的面孔上,眉头皱起的抬头纹愈发的深了,“杀掉谈笑眉非常简单,但要夺回家谱,就比较困难。”
山雨欲来,天色灰蒙蒙一片,与远山那一抹黛绿色的交界都开始变得不清晰。富丽堂皇的望云楼,门墙挂着的大红灯笼也在呼啸的狂风中飘摇。
花风云立在大殿,英俊的脸颊露出严峻的神色,皱着眉头向暮苍梧禀道:“茅山寺被屠戮一空,银刀太妹战死,谈笑眉下落不明。”
暮苍梧惊疑未定,离开座位踱步沉思道:“失算了!我原以为凭银刀太妹一人,完全能够应付风雨残生,看来是我低估了言先生的手段。花风云,请你母亲和舅父前来。”
“是。”花风云急忙奔向后院。
数分钟,欧阳琳、暗流君疾步前来,问道:“公子唤我何事呢?”
“银刀太妹身亡,谈笑眉被救走。”
“什么?是谁做的?”
“言先生下的令,你的小妹欧阳翎动的手。”
暗流君脸色难看了起来,欧阳尚智此举基本上可以看做是与暗流君兄妹撕破脸皮了,若是欧阳尚智仍然顾及望云楼,势必会在进攻茅山寺之前令传话使者前来,交易也好,命令也罢,也算有一点香火之情。如今欧阳尚智以迅雷之势血洗茅山寺,完全撇开望云楼,令暗流君怒不可遏。
“哼,我好歹也是欧阳世家的少主人,三叔父拂了我的面皮,我暗流君不能坐视不理!”暮苍梧道:“谈笑眉现在一定在严家庄上,道友你可前往探明情况。花风云,你前往无欲天,将此事经过告知谈无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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