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过来了。没有多余动作,只是睁开了双眼。无神的盯着房屋的木质天花板,听着屋外传来的鸟叫声。森岛一脸茫然,过了好一会儿,双眼才缓缓有了光彩。
“我...”尝试性的张口想要发声,却发现口中干涩让自己十分不适。她闭上了嘴。
肌肉的酸痛感渐渐涌入大脑,刺激着中枢神经。无法动弹,她只是蹙着眉头。
【连轻微地转头都不行...】她这样想着,干脆闭上了眼。
······
再次醒来时,人却换了地方,森岛掀开不知是何时盖上的毛毯。用手肘撑在榻榻米上,伴随着手部的疼痛,有些艰难的坐了起来。睡着时得到了很好的照顾,身体已经恢复了不少。
愣了一会儿,看了一眼房间布置,她朝外喊了一声。
您有什么需要的吗?小姐。”门外随即有人应答。
森岛盯着门,似要透过门看清楚外面是什么人。“爷爷回来了吗?”
“老爷已经回来了许久...虽然知道不该说,您下次还是注意些吧,总是这样过度训练对身体不好,老爷爷也很心疼。”轻柔的女声中带着些无奈,或许还有责备。那是森岛家的佣人。
即使知道外面的人看不见,森岛瞳还是点了下头,“我记住了,谢谢宫野桑关心。”
门外只剩下轻微的叹息声,这位森岛小姐已经不止一次,说过类似的话了。
逐渐适应了身体的阵痛。森岛站了起来,去衣柜前拿了些宽松的衣物,推开门走了出去。门外叫宫野的女人已经不在。
【大概是去找爷爷报告了】
森岛朝着浴场走去,一路上家里的长工向她问好。森岛家环境清幽,大小适中,是典型的日式木质房屋,同时也有弓道场。在绕了几个弯后,这才到了浴场。简单的沐浴后,她向餐厅走去,那里,森岛家的家主正在等她。想到这儿,某人不自觉地抿了下嘴。
森岛一郎坐在位子上,接连叹了几口气。森岛瞳自小没了母亲,就算再什么用爱去弥补,她的性格却是...森岛一郎用力的敲在桌子上,“兰...”
“可恶!那个混蛋!”
森岛瞳脚步顿了一下,眼中有一抹异色,“怎么了?有人惹您生气了吗?爷爷。”
看见自己疼爱的孙女来了,森岛一郎变脸一般赶紧收起怒火,招呼森岛瞳坐下吃饭,变回平日里温和的形象。
森岛瞳见状也没有再多问什么。
佣人们将食物摆上桌,站在一旁。
期间森岛一郎几次想开口说话,不知是因为餐桌礼仪还是其他什么原因,终究没能说出口。森岛瞳默默地看着这一切,抬头看着老人家已经半白的头发,若有所思。
爷爷,我向您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这么做了。森岛瞳没有直接说这样的话,毕竟自己以前这样说了不知多少次,爷爷每一次都选择相信,换来的却都是失望与加倍的担忧。
“爷爷,我可以...嗯...?去大阪上学吗?”
森岛一郎放下了碗筷,惊讶一向守礼的孙女在吃饭时说话的同时,也为她说的话感到诧异。
“大阪?怎么突然想去那里?”
森岛瞳直视森岛一郎饱经风霜的面庞,回忆起眼前的老爷子拉扯自己长大的样子,露出微笑。
“弓道的练习已经有些累了,想去放松一下。”
森岛一郎却是因为这个微笑有些愣神。“小瞳,刚刚是笑了吗?”他转头问身边站着的人,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不敢相信的又去问了一遍森岛瞳。
森岛瞳点了点头,“爷爷,我想过了,过去的都过去了,人要向前看不是吗?”拍了拍脸颊,放松面部肌肉,“......妈妈说过希望我一直快乐的。”又补充了一句。
为森岛瞳的改变而震惊和疑惑,但更多的是欣慰。六十多岁的老人将此刻开心的像个孩子,眼底有些晶莹。看着森岛瞳坚定的眼神,想起了自己的女儿。
“兰啊,小瞳长大了,真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