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话它们不敢不听。我说去哪儿,它们就去哪儿!”
我很满意地点点头,道:“这样最好!”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接下来都聚集到了温泉港主事的身上。他苦笑了一下,说道:“我也是从冥港出来的,而且还是阴修。大鼻头都表态了,难道我还能说不吗?我个人自然是愿意跟着港主走的,但这温泉港里还有不少出自鬼军的军官和士兵,我可指挥不动它们。”
我拍拍主事的肩膀道:“没关系。不一定要把所有人都带走,你只需悄悄告诉一些你觉得可以信赖的属下即可。也不必勉强他们,愿意跟我走的,明日一早就启程前往水晶城。”
“港主这么一说,我心里就有底了!”主事松了一口气,回道。
既然大家的思想达成了一致,随后我们便开始商议明日撤往水晶城的具体安排。
那艘商船开不走只能放弃,但船上的武器装备全部要搬下来打包运到水晶城去。如果下一步要征兵备战,这些装备可是不可或缺的军事物资。这一点,就全权交给了大鼻头去操办。
温泉港主事要负责的可就更多了。他既要私下劝说愿意跟我走的老部下,还要找来足够的托运牲口,并安排人手讲温泉港库房里有用的战略物资全部转移到水晶城去。最难的一点是,这一些都必须在私下悄悄进行,掩人耳目,保密到位。
紧急地准备了一宿,第二天一早温泉港外便出现了一支特殊的“物资运送队”。我最后一次以冥港联军主帅的身份把值守温泉港的“重任”交给了副主事,它是一名墨鬼级鬼修,由七郎亲自任命,当初想必也是为了放在此处制衡我任命的正主事。
我和正主事则要亲自押运一批从自由城而来的“重要战略物资”前往水晶城,需要紧急调集港内几乎所有的牲口和军械,还带走了一百余名港内的阴修士兵。
当然,上面这些说辞只不过是借口而已,为的就是避免引起怀疑,尽量争取时间。那些“重要战略物资”其实就是些皮甲、盾牌,反而还不如主事从温泉港库房里顺走的那批军械值钱。
那位副主事虽然有所疑虑,但它的级别终究太低,根本不敢质疑我的命令。而且它的智商水平也不够高,估计得等到七郎的追杀部队赶到温泉港时才会恍然大悟了。
准备妥当,我和柳寒便带领这将近一百余名阴修士兵和几十名商船水手赶赴水晶城。路上,我们不敢有所懈怠,采取了急行军的速度。温泉港与水晶城之间只相隔了三十里地,急行之下,一天便到了。
邬芳对于我们的到来同样感到十分惊讶,但还是如常接待了我们。将手下的士兵、水手都安置好后,我和柳寒便要求与邬芳私下密谈。
邬芳见我们神色匆匆,面色严肃,便知事关重大。不过,她还是很信任我们,尤其是柳寒,毕竟那是她曾经的得意弟子,并且因为在左丘城不辞而别心怀愧歉。于是,邬芳耐着性子听完了我对于整件事情前前后后的详细叙述。
听罢,邬芳沉默了。她面色阴沉,眉头紧皱,许久都没有说一句话。
我和柳寒则十分紧张地等待着邬芳的最后表态。她可是目前我们唯一可以依仗的力量。如果她最终决定选择站在七郎一边,那我和柳寒千方百计才跑到水晶城来,却几乎相当于自投罗网了!
“师父,如果你不信,我们现在就把秦嘉交给你。你可以好好审问审问他!”柳寒见邬芳久不发言,便急忙解释道。
邬芳终于抬头看了柳寒一眼,目光闪烁。或许她并不是因为我们愿意把秦嘉这个重要的证人交给她才有所触动,而仅仅只是因为柳寒的那一句“师父”。
“你已经二十几年没有喊我师父了吧?”邬芳苦笑道,“最近这些年,倒是我喊你副港主的次数更多一些。”
“嗯。”柳寒听邬芳这么一说,顿时也似乎有些惭愧。
但她随后便坦然说道:“此前我确实对您心怀芥蒂,不愿再喊您师父。但一日为师,终身为母!尤其是我见到翟自胜为了替他师父报仇,甘愿舍弃所有地位、权力,甚至连命都不要了。再回头看看我与您之间的那一点点误会,又算得了什么?”
“说的好!”邬芳大声喊道,“真是我的好徒儿!”
此时,这两位在人前向来冷如冰霜、不苟言笑的女中豪杰,竟双双泪目对视。邬芳率先伸出了手,柳寒“呜”地一声便扑进了她的怀里,犹如在外面受尽了委屈的女儿终于回到了母亲的怀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