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是三天,不是三十年,要不然青丝怎么变白发?
“快快快,药一直煮着,再去盛一碗。”
“大夫,大夫……”
“卑职这里还有一副银针……”
“王上,您节哀……”
节哀两个字刺痛了他,他一脚踹翻说话的这人,谁也不再理,谁拦打谁,然后一把撩开帐子出门去。
外面……全是人!
曾经空荡荡又满当当如修罗场的草原,如今已经十分干净。
三天,足够各地驻军全部赶来,层层保护,打扫战场,再派精锐去草原把近处的部落清缴一遍,以报前日之仇。
帐子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保护重伤的王上。
满朝文武,几个重臣,无数将领,所有有名望的大夫,一个个列队站着,密密麻麻全是人。
但他还是一眼就看见了,远处的飞船。
它宽数丈、高数丈、如一个山巅,被一群群的兵卫围在中间。
沈信一步步走过去,一步一步。
身边的人说什么,劝什么,拿来了什么,跪下求什么,他全都听不见了。
他一步一步,走向这架飞船。
飞船黑色,无一点儿光泽,无任何反光,安安静静的停着,仿佛一体的山石。
主人不在,任何人都不可能打开它,它会在遗落的地方,永化成一座山。
可沈信走近,它忽然亮了起来。
一层层一圈圈的灯闪烁,红色,黄色,绿色,紫色,橙色……五彩缤纷般梦幻,如同每一个姑娘小时,幻想过的童话。
舱门缓缓打开,一架梯子延伸出来,一直到沈信的脚下。
沈信踏上去,
德咕跳出来:“欢迎沈先生,开心吗?开心……”它机械的念完一段欢迎语,又念另一个版本:“亲爱的祁国的王,你愿意去我们星际做客吗?邀请你哦!”说完又念一个版本:“……”然后它一通手舞足蹈,撒出一堆的花瓣,说:
“撒花,撒花!”
步梯全部铺满红色的花瓣,沈信一步一步踩在上面。
进入飞船,首先是一个大厅,长长的走廊,两侧全是花,各色各样的装饰,两侧的墙壁不停被投影上各色河山,头顶是梦幻的星河。
德咕走在前面,不停介绍:“这是玫瑰,代表矢志不渝的爱情,这是满天星,代表每天有好运,这是桔梗,代表永恒……”
沈信跟着它一步一步,花廊走到尽头,是一块儿宏大的空地,战舰停在其中,德咕道:
“这是主人的战舰,亲手设计哦,第一个作品呢……”
再往前走,是不同的舱室,德咕一个个打开介绍:“……这个空的给您放聘礼,这个放特产,这里放给师兄师姐的礼物……这里,是主人的工作室……”
沈信停住脚步,跟德咕进去,墙边一排架子,陈列无数瓶瓶罐罐,一侧是工作台,屏幕上,还有一串没写完的代码。
工作台上,是一对玩偶,一年前他在西北时,给她捏的泥偶,她自己捏了一个,放在旁边配对;靠山村时,他给她送的毛笔;荣城时,他给她买的糖人;京都时,镇国公府里的竹蜻蜓;行军途中,他给她画的小像……
每一个,都好好的珍藏,摆在最显眼的地方。
出来后,路过一面墙,上面全是画像。
全是他,骑马的,京都城门口儿凯旋的将军;
靠山村,他在温柔的摆弄茶盏;
荣城,他和她一起看开张时唱的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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