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询问,来自孙奕,那语气中倒是带着他以往的风格,平静而又温和。
“早在王妃回府当晚,我就将毒下在了茶水里。”
“……”
随着明月这一说完,即刻,房门口处,一片死寂。显然,大家都没想到,对云淑瑶下手的内鬼竟然就是明月。
“你可还做了别的事?”
这一次,一个声音,冷如冰山,一个眼神,锋利似箭,当夙凌钰忍着一口气,再一次的看向了明月,这一问话,也使得明月即刻就低下了头,跪在地上,伏着身子“绥星的毒也是我下的。那一晚,我会王府报信的时候,随身带着的那一包药粉,并不是小艾给我的……”
“来人……”
就在明月正解释着这一切缘由的时候,夙凌钰突然的开口就打断了她的话,随后,就冲着下人一声吩咐,欲要将明月带走……
“王爷,王爷……”
挣扎之中,明月终究是不愿意就这样离开,即刻就慌忙的开口说道“奴婢深知王妃对奴婢的好,王妃的毒是有药可解的……”
就在一个家奴拖着明月正准备下去的时候,明月的这一句话使得所有人不禁愣住了。
“慢着!”
简短的两个字,来自夙凌钰的吩咐,那家奴即刻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使得明月再一次的跪在夙凌钰的面前。
“王爷,奴婢所做的一切都是被逼的,是裕王府的人威胁奴婢,奴婢不得已才为之。可是裕王府的人说了,要想拿到王妃和绥星,还,还有流云的解药,就要王爷亲自去一个地方。”
这一次,明月终究是一口气说完了她要说的话。
随着她的话音落稳,自然,也使得院子内的众人都纷纷的陷入了沉思。
弦风第一个就反应过来冲着夙凌钰就单膝跪地的说道“王爷,裕王对咱们早就视为眼中钉,此刻,又是拿着王妃和绥星两人的性命做威胁,王爷万万不能去。”
弦风的话,显然是说的在理,这一点,既是他能想到,自然,夙凌钰也是能想得到的。只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他这个皇兄当真是下的了毒手,毒了一个流云,他自然是能猜到,夙凌钰是不会出手的,可后来,加上一个绥星再者,还连带了云淑瑶,这下子,夙凌钰即便是不想出手,都是不可能的了。
听着弦风的这一声劝,夙凌钰不禁将视线缓缓的挪向了孙奕“先生怎么看?”
随着夙凌钰这突然的一问,孙奕不禁侧身就朝着夙凌钰弯腰行了礼“王爷,草民乃医者,医者之本,乃是行医救人,倘若王爷当真是想听草民的意见,草民自当是以救人为先。”
当孙奕的这一番话说完,自然就与弦风的意思截然相反,这一时间,倒是把弦风急的不行,即刻就冲着孙奕说道“我说先生,你不懂就不要瞎说,这眼下明摆着就是裕王府设好的陷阱,等着王爷去,王爷此去,必定是……”
“好了!”
这一次,弦风的话还没说完,夙凌钰就一口打断了他的话。
当夙凌钰的视线再一次的落在了明月的身上,随后就问道“裕王是怎么吩咐你的?”
……
傍晚,夕阳西沉,京城外的郊区夙凌钰独自一人安静的站在一处林间。
当四周传来了一阵沙沙作响声,夙凌钰的视线猛然一暗,侧眼就留意起了四周。
“啪,啪,啪……”
一阵拍手叫好声突然变得清晰。
“郴王果然是郴王,能爱能担当,若不是郴王生在曜国,想必,也定是能雄霸一方的霸主。”
随着一声赞叹声响起,夙凌钰的眼前已经多出了一个人。
依旧是那个黑衣男子,只不过,这一次,夙凌钰倒是近距离的亲眼瞧见了他的“不同”。
往日里,每每与他交手,他都在暗处,自然,也就看不清其面容,但是这一次,夙凌钰倒是略带了几分惊讶。
即便是没了往日里的那一黑丝帕遮面,但是,那黑衣男子脸上的一张漆黑面具,倒是让人看了,不觉毛骨悚然,一股子阴暗的气息瞬间将人包围……
黑衣男子瞧着夙凌钰那略微一张的瞳孔,不禁一笑“郴王是觉得我这张连不好看?”
“自然,与俊美的郴王相比,我这张脸自然是不好看了,可是,即便是我没有郴王这样的绝世容貌,但是我的毒物,还是使得郴王如约而至了。”
那黑衣男子的这一番略带着挑衅的话语响起,使得夙凌钰也是随之一笑“听口音,你不像是曜国人。”
这一次,夙凌钰并没有拐弯抹角,反而是径直就进入了正题“西域地处西热,与大漠为伴,向来都是不与我们争斗。虽然,你们西域的毒物是令人生畏,但是……”
“并不代表,你们的毒,就无人可解。”
随着夙凌钰一语种的,说中了那黑衣男子的身份,此刻,黑衣男子也是冷哼一声,随即一笑“哼,看不出,郴王一向聪明绝顶,怎么会不知道,今日,你这是有来无回?”
随着那黑衣男子这一声冷哼,夙凌钰的眼角不由的一翘,一只手缓缓的探向了腰间那一把白玉骨扇……
“唰!“的一声,骨扇打开,看似寻常的一个动作,在夙凌钰的手里却是流淌了一股风流不羁,随性淡然的美……
“本王的命,向来都是由己不由人。”
随着夙凌钰这一句话说完,显然,那黑衣男子是猛然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