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清水,站在他身边,用细滑的剃须膏涂在青桔的腮帮上。
伊恩闭着眼坐在椅子上,感受那柔润如幼童一般手指,轻轻抚过自己的脸颊。
睁开眼,那认真的表情、憋得粉红的脸蛋和不时轻咬的嘴唇,一如在那个被树叶揉碎的阳光下,一如他们初见,他还是那个大胡子大叔,她还是那个爱叫的疯丫头。
剃完了,菲阳转身要走,却被伊恩一把抱住了腰。
菲阳举着两手僵在那,伊恩用鼻尖轻轻撑开扣子间的缝隙。
“可以吗?”伊恩抬头忍不住地哀求着。
菲阳轻咬嘴唇,随着眼帘彻底放下,头也低了下来。
伊恩欣喜若狂,他将菲阳180度横向抱起,缓缓走向那张他们再熟悉不过的圆形沙发,菲阳蜷缩在他宽大的怀里,像个无助的小女孩......
核爆没有让这具身体受到一点伤害,反而更加洁白无瑕,无人涉足的禁地就在眼前,那两腿却紧紧绞在一起。
他全身伏下,企图用自己炙热的体温融化着那最后的矜持......
一直紧闭的眼睛睁开,他终于看到里面躲藏的目光,那目光万分的惊恐,也万分的羞涩。
一切如他所想,她仍未经风雨,才会如此羞涩和惊恐。
男人嘛,就得强硬一点!
他对着那双眼睛,威严地瞪圆了眼睛,果然,温顺的小猫投降了。
紧夹的双腿渐渐放松,就在准备全力进攻,他僵住了——那惊恐、羞涩的目光后泛出的竟是:无比的哀伤和诀别的不舍——这才是那半垂眼帘和长长睫毛所要遮掩的。
他突然粗鲁地抓住菲阳的下巴,扬起邪气的眉毛,挑衅地说:“求我呀!求我要你!”
那双眼睛瞪得滚圆,里面的惊恐、羞涩不见了,同时不见的还有哀伤和不舍。
压抑的火山终于爆发,“啊——”菲阳尖叫着,连踢带踹地将他踢开去。
她歇斯底里地尖叫着:“滚开!不劳你们任何一个费心了!滚开!我不要你!我不要你们!我讨厌你!我讨厌你们...”
她扯过床上的被子,裹住自己嚎头大哭起来。从核爆以来,伊恩从未见菲阳如此开怀地哭过,他几乎快要抑制不住,想要伸出胳膊去安抚她。
可是他要的从来就不是一具因为感恩而强装温顺、乖巧的身体;他要的不正是:这个开心了就快乐的笑,伤心了就开怀大哭,爱尖叫的小鸭子吗?
猛地,他将自己瞬移进卫生间,想起科伦娜那句话:“伊恩!你也会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