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尊重。我代表全连指战员向你致敬!”
“唰”连长敬了一个军礼,上级向下级敬礼,这有点打破了部队常规,孙家树急忙还礼,连长展开双臂,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孙家树,咱们连我感觉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了。”
“连长,是我对不起你,如果不是那次我摔了炮,你或许已经提上去了。”
“我没有提是我自身的原因,与你没关系,兄弟,等回到了家里给我来封信,我要看着你有了稳定的工作才安心。”
“连长,我会的。”孙家树说着就流泪了。
连队这几天伙食特别好,顿顿少不了鸡呀,鱼呀什么的,今天的晚饭更是丰盛,这是退伍兵最后的晚餐了,但好多老兵只是呆呆地坐在餐桌旁,这个时候,就是山珍海味也吃不下去了。
孙家树吃过饭回到宿舍,李喜娃正在屋里等他,看到孙家树,李喜娃上前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说:“排长,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孙家树装作莫名其妙地说:“我怎么做了?一班长,你今天这是怎么啦?”
李喜娃说:“我今天很清醒,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把士官的名额让给我?是要让我内疚一辈子吗?”
“为这事呀,首先声明,可不是我让给你的,我只是觉得我是国家一等功臣,我已经打听过了,回到地方能分到好工作,谁稀罕当什么士官?我只是不愿意当,根本谈不上让。”
“孙家树,你甭看别处,看着我的眼睛,真的不愿意当兵了?你能瞒得过别人,但瞒不过我。”李喜娃说。
“一班长,你今天怎么神经兮兮的,不就是转个士官吗?”孙家树说话的时候眼睛看着窗外,他不想让李喜娃从眼睛里看出他在撒谎。
“孙家树,其实真的不敢面对的是我,我以前做过好几件对不起你的事,你却把名额让给我却让我受尽了良心的谴责,我一辈子也不会安宁的。”李喜娃低着头说。
“我怎么不知道你有哪点对不起我了?”孙家树问。
“你听我说,自从连队派你去军训学生那天起,不,应该是派你去特训队集训的时候起,我就开始敌视你了,处处跟你过不去,我错误地认为,是你夺走了本该属于我的荣誉,心里感到很不平衡。那年你入党,那一张反对票是我投的,那次你们班集体喝酒是我告的密,你被连长派去看守“好忘角”是我烧的底火,还有那年建塑料大棚,我……不知怎的,看到你一倒霉我就高兴,而你却把名额让给了我这样的人,孙家树,来,揍我,你现在只有狠揍我一顿,才能减轻我内心的愧疚。“
“别说了一班长,都是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我都没一点印象了,你还提它干啥?我永远也忘不了的是,我的血管里至今还流淌着你的血液,还有什么比这种战友之情更为重要的呢?快点把好消息告诉你的小芳吧,这会儿她不定会急成什么样子?”孙家树说。
“家树,兵当到你这份上,应该是别无它求了,也只有你才有这样的魄力,才有这样的胸襟,相信到了地方,你一定还是最优秀的,我和小芳谢谢你。”李喜娃紧紧地抱住了孙家对说:“兄弟,我的好兄弟,谢谢,我会记你一辈子的。”
“你看,不能为你们主持婚礼了,我说过的话不能算数了,记着,结婚的时候别忘了给我寄两块喜糖。”孙家树笑着说。
“呜呜呜——”李喜娃再也憋不住了,他像孩子一样放声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