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多年领军作战的经验,两人相视一眼,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忠勇侯一把揪住那领路人的衣襟,“你们到底搞什么鬼?他们人呢!”
那可是一万人马,难不成还能被这座林子吃了不成!
就在他们沿着湖边小心翼翼查探时,竟然发现,陡壁斜坡上,竟有一个个白色的帐篷。
冯越等人大喜。
他们果然在这里扎了营!
可还没来得及高兴多久,忽然,从头顶上传来闷雷似的声响。
混杂着七星卫们惊惶咋舌的喊声,“不好了,他们攻上来了!”
忠勇侯一行人下意识抬头仰望峭壁,这一看,不得了。
无数飞石由上往下,逐渐在他们眼前放大。
轰隆隆——
惨叫声不绝于耳。
随着冯越他们第二次闯进密林的数万将士被飞下的巨石块砸中,当场脑颅崩裂,身躯变形,许多人满身是血径直跌进沉静的湖泊里。
与砰然落下捡起巨大水花的巨石一样,沉入湖底,再无回音。
碧绿的湖水很快染上一片血红。
犹如深山密林中绽开的红色曼陀罗,妖艳瑰丽,美不胜收。
好不容易等到飞石落尽,湖泊四周逐渐归于平静。
“给我爬上去,他们就在上面!”忠勇侯看着死伤惨重的西南驻军,咬牙切齿,恨不得将祁烬千刀万剐。
鼻息间弥漫的血腥气就像一只手紧紧扼住幸存者们的喉咙。
恐惧,愤怒,还有耻辱。
“杀了他们!”
被一股不甘和愤懑刺激着,剩余将士一口作气,拔出尖刀匕首,沿着陡壁快速攀爬,互相借力。
每一个人,眼底都透着凛冽肃杀的深浓恨意。
可就在他们攀爬到一半时,方才被捡回去的箭矢再一次派上用场。
面对疾驰而来,而又连绵不绝的箭雨,攀在半山腰的将士们猩红着眼,却避无可避。
只能成为一个个活靶子,被那简陋至极的树枝木箭扎中心窝,因剧痛而乏力,一个个惨叫着从半山腰滚落湖中。
在湖面上疯狂扭动四肢,苦苦挣扎不过片刻,最终被冰凉的湖水吞噬。
看着手底下的人一个接一个沉入湖中,随着湖面的渐渐恢复平静,永远长眠于此,躲在半山腰一棵树后藏敛的冯越满脸愤恨,手指攥紧树干。
心底滔天的愤怒,让他几乎要将干硬的树皮生生抠下来。
与湖边没有攀上陡壁的忠勇侯遥遥对望,彼此眼底俱是杀意腾腾。
十五万大军,居然斗不过祁烬手底下的区区几万人!
传出去,他们即便活着,也跟死了没两样。
一世英名,尽折于此!
咬了咬牙,忠勇侯扬声厉喝,“再上,全都给我爬上去!我就不信了,他们还能有那么多箭矢!”
冯越见忠勇侯如此,也是豁了出去,“没错,他们箭矢有限,咱们有的是人,谁还耗不过谁!全军听令,都给本将军冲上去!斩杀贼首一个,赏银一百两,生擒烬王者,赏银一万,连升三级!”
此言一出,原本还有些怯战的将士们挣扎了片刻,纷纷不要命似的冲上去。
冯越所言,诱惑极大。
一般人活一辈子,恐怕都挣不到一万两,更别说在军中连跳三级,平步青云!
万一咬咬牙冲上去,真就捡了漏,逮着烬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