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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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渝州－

    “丁胥羽！我是看在老丁的面子上才留下你的，你最近都在想些什么？！记个帐都能记错？你知不知道你这一记错，我们永安当这次赔了多少银子？！你赶紧给我滚蛋！……行了，老丁，我已经给你很大的面子了，这次我绝对不能容忍他了！”一个面目清秀的少年被赵文昌从永安当内推了出来，少年踉踉跄跄从台阶上跌了下来，做到了地上。旁边一名老人在一旁焦急的劝阻，但却无济于事。

    少年看着赵文昌，哀求道：“赵管事，求你了，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下次不会再记错了……赵管事！”

    赵文昌瞪了胥羽一眼，手中一个布包狠狠地扔到了他的胸前，道：“少废话！赶紧滚！”

    旁边那老者急的满脸通红，却又不甘发怒，低声下气道：“老赵，胥羽他毕竟是我孙子，你这样把他赶出去，可让他怎么活？让我怎么活啊……我可就这一个孙子，看在我在永安当做了这么多年工的份上，你就饶他一次吧……”

    赵文昌轻蔑地看了一眼老人，装模作样道：“老丁啊，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而是这小子太不争气了，再说了，你也别忽悠我，我还能不知道？这小子是你捡回来的，哪里是你孙子！行了，我意已决，不必再说了！”说罢，气哄哄地走进永安当，任老人如何呼喊，赵文昌就是不理睬他。

    老人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到胥羽身旁，道：“孩子啊……最近你是怎么回事，怎么老是工作的时候出岔子？那赵文昌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你这不是给他马脚让他抓吗？”

    胥羽看了一眼老人，黯然道：“我也不知道……最近不知怎么回事，脑海中总是有一团东西，看不清摸不着……当我回过神来，几乎就过了好长一段时间……”顿了顿，看着老人，低声道：“爷爷……赵管事说的是真的吗？我真的不是您的亲孙子……是您捡来的？就连别的伙计也是……”

    “胡说！”老人怫然道，“你不用听那赵文昌放屁，你就是我的亲孙子！哪里是捡来的……”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起来，老泪纵横，道：“孩子……也是爷爷没用，拿那个赵文昌没办法……哎……”

    胥羽忙摆手道：“没事没事，爷爷，大不了我在城隍庙先住上一阵，也许等赵管事消气了就会让我回来了呢？”

    老人叹道：“哎……真是委屈你了……也罢，你就先在外面躲避几天，爷爷抽空会给你送点吃的用的……这是十两银子，是爷爷多年的积蓄，你先拿着……”说罢，从怀中掏出一个鼓鼓的小钱袋，塞到了胥羽手中。

    胥羽连忙又还了回去，道：“这……不行不行！我怎么能拿爷爷的东西，您快拿回去……”

    老人瞪了他一眼，道：“跟爷爷还讲究什么？！在永安当外面你也没地方可去，爷爷也不是每天都能出门，万一哪天没给你送饭，你岂不是要饿肚子了？这银子便是以防万一的……”

    “爷爷……”胥羽眼眶红红的，收下了那钱袋，道：“爷爷，您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倒是您要小心赵管事，他总爱找茬，可别受他的气……”

    老人笑着摆摆手，道：“无妨，爷爷都这么大年纪了，赵文昌也不会欺负我一个老头，他要真这么做，当铺里的伙计也不会答应的……孩子，你在外面要保重身体，你的包裹里面不是还有一条被子吗？入秋了，早晚天气也凉了，晚上要盖好被子，莫要冻病了……省的爷爷心疼……”

    “爷爷……我会的……”胥羽摸了一把眼泪，哽咽道：“爷爷，你在店里也要好好的，要是赵管事真的不让你出门，千万别来找我……”

    老人点点头，叹了口气：“苦命的孩子……你自小在当铺内长大，爹娘去的早，爷爷也是没用，整天被赵文昌欺侮，爷爷看在眼里，却没办法帮你……你会不会恨爷爷？”

    胥羽连连摇头，道：“不会！我知道爷爷疼我……只是碍于赵管事，没办法帮我……”

    “哎……苦命的孩子……”老人连连叹气，话语中充满了自责。

    “老丁！还不进来干活！想旷工吗？！小心我扣你工钱！”永安当内又传来了赵文昌尖酸刻薄的声音。

    胥羽皱了皱眉，眼神中有几分怨恨，转向老者，道：“爷爷……我走了……”

    老人擦了擦眼睛，哽咽道：“孩子……我……哎……”纵然有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全部化成了一句话：“去吧……”

    胥羽又深深看了老人一眼，红着眼睛，毅然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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