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芳离得余妙音近,自然也听到了陈国顺的话。虽然已经订了婚,私下里偷偷摸摸乱来是一回事,但是要是被人传出去,音音要不要做人了?
“陈国顺,作为长辈送孩子不成,竟然胡乱攀咬!音音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肚子当然没反应!”
陈国顺嘲讽地掀了掀嘴皮子,“她算是哪门子的黄花大闺女?阿弛在家属院里没少爬窗进她的房间,可被不少人给看到了。不要跟我说,孤男寡女睡一晚上,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宾客们哗然。
看向余妙音的眼神都透着震惊和意味不明。
余妙音低低地笑了,“陈国顺,你是住在我家窗底下吗?我跟阿弛早就订了婚,他就算进我家门大可以堂堂正正,用得着爬窗?不是你家出了偷摸爬墙的,看别人未婚夫妻也这样。”
“哐!”
“既然三叔不想办这满月酒,那就干脆别办了!”
陈今弛拖着快被揍晕过去的陈良宵,一把将人丢在席面上,桌碗噼里啪啦地掀翻倒地。
“陈今弛!你眼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三叔!”
陈国顺怀里抱着两个小婴儿,腾不出手来去扶陈良宵,“阿宵,你怎么样了?你怎么会被打成这样?”
陈良宵鼻青脸肿地倒在桌子上,脸上被碗盆割出了好几道口子。
“我不是陈良宵,我要孩子自己会生!谁知道你们家生出来的种是不是白眼狼?”
陈今弛拍了拍手从兜里掏出了贴身放着的结婚证,“还有,就算你陈国顺住在我家窗底下造谣,我跟音音都是合法夫妻!”
陈今弛大大方方地将结婚证拿出来,展示给大家看。
“前段时间,我差点被人坑破产,是音音不嫌弃我,跟我领了证,还帮我四处以自己为担保借钱,让我得以东山再起……”
陈今弛说着说着都哽咽了,“音音如此待我,我怎么可能让她背负骂名,我怎么可能没在办婚礼前被人指指点点,那我还是人吗!”
陈今弛的起起伏伏,村里不少人都听说了。
只是他们没想到这其中还有余妙音的事儿!
女人们都是感性的,听陈今弛这么一说,纷纷鼓掌。“阿弛好样的!音音没看错你!”
他们原本一直没出声,还以为陈国顺和余妙音他们说好了。
他们还猜测余妙音看着不像是软柿子,那多半要么爱惨了陈良宵,至死都想要有个他的孩子,要么就是余妙音不能生了。没想到竟然是陈国顺私自做主。
“爸,你怎么能把我的孩子送人?她们虽然是女儿,但都是我辛辛苦苦生下来的。要不是小妈告诉我,我还被瞒在鼓里!”
陈曼曼蓬头垢面地冲了过来,将两个孩子都抢了回去。
“我还不是为了你能去上大学!阿宵担心我们照顾不好两个孩子,我就想着送一个出去,剩下一个,我们总能照顾好。再说,余妙音有钱,还怕亏待你的孩子不成?”
陈国顺到底还要脸,没说陈良宵担心他重男轻女虐待孙女。
原来是算计她有钱啊。
那真是算计对了,她是真有钱。
但是她一分都不会再给白眼狼。
陈国顺的席面全被陈今弛砸了,陈国顺想要拦着,但是被陈国泰有意无意地拦着。“老三,今天这事是你做得不厚道,不让阿弛撒气,恐怕他就会对阿宵出手……”
好好的满月宴给砸了个底朝天。
宾客都没动过几筷子。
陈奶奶也在一旁跟余奶奶抹着眼泪跟余奶奶解释。
刚刚陈国顺说话的时候,陈奶奶拉着余奶奶一起去厨房看菜色去了,“亲家奶奶,我是真没想到,老三会在这时候做出这种糊涂事来……”
陈奶奶解释了一通又觉得这又太过巧合了,说出来她自己都不信,急得她自己都快哭了,“阿弛啊,奶奶真没有帮你三叔故意将余家人支走。”
余奶奶:“音音,我们回家。”
余奶奶拉着余妙音,余哲护在身后,转身就走。
陈奶奶推了一把陈今弛,让他也跟上解释解释。
陈今弛没动,“有什么好解释的,人家没当场跟我提离婚赢算是厚道了。要是我女儿遇上这事儿,我非得让他离了不成。”
陈今弛说完,冷冷地看向陈国顺。
“我一直忘了说了,我可从来没说过不揍长辈。”
陈今弛抡起拳头就朝着陈国顺的下巴而去!
陈国顺好像听到了下巴裂开的声音。
“你反了天了!不怕天打雷劈吗!”
“那就来道雷,看看雷先劈你还是劈我?”陈今弛说着又给了陈国顺一拳头!“敢算计我,真的是好本事!”
一开始,陈果蔬被揍得还能骂娘,后来,他只能求救。
陈家人无人出声帮他。
直到被揍得大小便失禁,昏迷了过去,陈今弛才收了手。
小三婶站在一旁垂着头,也不敢劝。直到陈今弛不打了,才求了陈国泰父子几人帮忙弄回去。
陈今弛坐在堂屋上首,神色不明。
陈老爷子和陈奶奶都站在中间,陈国泰父子几人进来后,看在坐在上首的陈今弛,不知道为何,都不敢造次,也不敢出声打扰陈今弛。
陈国泰现在无比庆幸,自己捧着这个侄子。
不知道何时,陈今弛已经成长到了他们高攀不起的高度。
就连仰望,都会无比费劲。
他想,这大概才是陈今弛真实的模样吧?要不然,怎么管理那么多人的商场。怎么能让余妙音这种成功女人甘愿下嫁。
陈国泰收回心思,让大儿子给陈今弛倒杯茶消消火,让二儿子去打点水让陈今弛洗一把。
堂屋里,陈今弛洗了手,才端起搪瓷杯,喝了一口,两口,三口,这才不急不缓地开口。
“大伯,你头发也花白了,今年贵庚?”
突然被点名的陈国泰结巴了一下,“我、我今年有52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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