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西重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的时候,整个办公室都恨不得自己是最耳聋眼瞎的那一个。张西重本人倒是面不红心不跳,点开消息界面,想了想,又退出去,把手机递给宋金鳞。“把提示音给我关了,然后出去。”
宋金鳞应声接了,也是有些哭笑不得,这迟小姐干的事,往他身上发什么火撒什么气啊。看见张西重的手机黑屏了,随手用指纹解开,看到即付宝的转账备注里还有“打车费用”的字样,啧啧称奇,心想这位迟小姐可真是位妙人儿,短短几天的相亲就把他们张少爷弄得散尽家财,要靠当滴滴司机维持家计了?
他本来下意识看看微信里人家回了什么,想起前几日张西重的警告,还是作罢,正想着身后的会算是开完了,几位走的时候明显是强忍住笑,那脚步印在地板上比马蹄子还快,就等着下了楼在公共办公室里赶紧笑两声呢。得,宋金鳞心想,这下传到老爷子耳朵里,张西重又要倒霉了。
人从背后走过来,看也不看他,伸手把手机拿过来。宋金鳞问这是什么钱,打车费又是哪出,张西重只说是迟钰想给,不用问这么多。
“那她也太……没轻没重了,你上班时间呢。”
张西重把手机收回怀里,淡淡道:“没事,反正这也是我的工作而已,我不介意。只不过这些明显的提示音,以后不能在我出任务的时候出现了,一周前出的实验报告看了吗?”
“哦,那个看了,说是丧尸一期对声音敏感,容易激起猎杀性。”
张西重看了看表,又走回到办公室里面。现在是上午十点十一分,他拿出手机确认任务消息的时候看见迟钰的聊天框,就给取消了置顶,删除了聊天信息。窗外的风甚是喧嚣,大约是快入秋了,树叶子从高处落下,变干变卷,在地上沙沙作响,趁着宋金鳞下去开车、装备部的勤一勤二走过来的间隙,他打开备忘录,另起一稿,从“相亲策划案”改成了“绑架策划案案”,用的照片还是同一张。
楼下便利店又来摆地摊了,叫卖照烧脆骨丸的声音跟着风儿传到上面来,听得人一阵心烦。宋金鳞说,“您这是关心则乱……不,是没吃早饭,等着啊,我下车给你买豆浆油条去。”开门的时候张西重皱着眉头问他,能不能让这些天天在市政府大楼底下摆摊的人挪别处去,搭档却笑得见牙不见眼。
“我的祖宗,这便利店在这里摆摊儿不是您叫过来让他们摆的吗?到现在你办公桌上每天还一个冰皮蛋糕呢。”
张西重哪记得这种小事,但是他却听到了别的:“我办公桌上的冰皮蛋糕……?”
宋金鳞达达的马蹄声比驴还快:“我去买早饭。”
另一边我们的女主角尚不知自己的一条信息给自己的前相亲对象造成了多震撼的影响,她只是在另一场相亲回家的途中想起来了。没错,迟钰又开始相亲了,而且这次比她和张西重短多了,不仅约在上午,而且十来分钟吧,二人就顺利谈崩了,斤斤计较地分完了他们早饭的账单,迟钰走在有些潮湿雾重的回家的路上,又一次想起了张西重。
啊,这厮是真好啊,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他……算了,这诗再背下去感觉咒里咒气的,总之这是个很抠很奇葩的相亲对象,被他倒霉的善解人意、慷慨大方的前任甩了好几条街,不过介于张西重作为前辈还有小老婆这个致命项,街的条数我们可以再商量商量。
迟钰为什么又会开始相亲呢,这还是要从她之前找的那份志愿者工作说起。今天上午,很早的时候,早到虫子起床都没有鸟吃,罗鹏程上门给她送文件,迟钰不得不赶紧从睡梦中睡眼惺忪爬起来下楼去跟他说话。迟钰家里并没有过多去追问这人是谁,因为没有必要管束成年女儿的交际交往,只不过这件事让迟钰明白了一个东西,那就是,自己仅仅只是个预备阶段的实习生,就要——很可能?——每天都有这样送文件传命令甚至出任务的事,这是躲不掉的,到底有什么法子,能一劳永逸,稳定地提供她时常不在家的借口呢?
正巧妈妈在厨房洗早晨要吃的水果的时候,随口说了句,“之前要给你说的一个小伙子就经常这个点出去锻炼身体……”
迟钰叫起来的声音真的像一只鸡,一只无利不起早的大公鸡:“要!妈!我现在就去找他相亲去!”
妈妈和爸爸都挺莫名其妙,从厨房探出头来。
“那也行,那你妈洗的这个冬枣就都是我的了,另外你把这居家服换了,这配色太难看了。”
得到了父母的首肯,迟钰立刻开始行动,她可不是什么有了想法还能坐得住的人,这方法是否可行,还要看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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