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扬回来的时候已是夜里十点多了,钟瑶早已睡下,我站在阳台上看见他的车缓慢的开到楼下,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车,从车里走出的徐天扬,一脸疲惫。
听着他上楼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将房门打开,看见我站在门前的徐天扬微楞了一下,我笑着看着他,未等他说话便上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徐天扬的身子一颤,显然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一边用手抱着我,一边反手将身后的门关上。
“怎么还没睡?”
“等你啊。”
“担心我啊?”
“有点,案子怎么样?”
“现在只是初步定为自杀,家属有异议,还得等进一步核实。”
“你认为他会自杀吗?”
“凭我与他这段时间的了解和观察,我觉得自杀的可能性不太大,他的性格不像是会轻易自杀的人,案子中的表现也是很积极,我也是很疑惑,但是谁知道呢,这人也有迷茫说不清楚的时候,等结果吧!”
徐天扬长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掏出一根烟走向了阳台。
我将阳台的灯打开,又给他沏了杯茶,他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看着弹进烟灰缸里的烟灰发呆,我倚着栏杆看着他忧郁的神色,不知该说什么话来宽慰他。
一个身边相识的人就这样离去,总是让人感慨或者心神不宁,世事无常,心事人人有,某一次不经意的分别或许就是永远。
“他是什么案子?这个能说吗?”我看着徐天扬,开口问道。
“他叫张阳,是一家私营企业的财务总监,不知什么原因,他突然间要告他的公司偷税漏税,本来约好这周一他要将一些材料证据交给我的,谁想竟出了这种事。”
徐天扬显然对张阳自杀这个事情有太多怀疑,所以他才如此烦闷。
他喝了口茶,抬头见我盯着他看,便舒展了眉头,笑了笑问我:“我是不是有点太忧郁了?”
“或许这个案子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复杂呢,也许就是他因为什么事情突然想不开了,你也不要想太多了。”
徐天扬苦笑了一下,将手中的烟熄灭,站起身来走向我,轻轻将我搂入怀中,我环住他的腰,微风吹过,安静无言。
第二天,我送钟瑶上学后依旧早早去了书店,走到离书店不远的地方时,我看见了昨日那个自称为曾凡的男人,他坐在书店门口的台阶上,若无其事的左右张望着。
我站在原地,有一丝惊讶,眼前的这个男人让我有一种莫名的心慌。
我走向书店,在包里翻找着书店的钥匙,曾凡早已看见了我,不慌不忙站起身来与我打招呼。
“今天你来晚了,昨天这个时候我已经站在书店里面了。”
我一边用钥匙打开门,一边回头对他说:“是你昨天来的太早了。”
“是吗?那你告诉我几点来合适呢?”
我推开门没有回答他的话,径直走进书店,将包放好后,我开始打扫卫生。
“你是在这里上班吗?”
曾凡不理会我有些冷淡的态度,倚靠在正对着我的书架上,双手环胸不经意的问道。
我抬头看着他,虽然心中对这个人有一丝排斥,但还是笑着回答,“算是吧。”
“哦,我想买些书放在家里,但是不知该挑些什么,能帮我看看吗?”
我放下手里的东西,看他不像是开玩笑。
“你想挑哪方面的?”
“随便。”
“随便?那还挑什么!你身后那面书架上的书随便拿几本不就好了。”
我有些戏谑的说道。
他见我这样说,回过头似乎很认真的看了看身后的书架,接着转过头来对我说:“可以,那就这个书架上的书吧,我全要了,包送吗?”
我楞了一下,看他说话的样子又不像是在开玩笑,便绕过桌子,走到他的面前,指着他身后的那面长五米的书架说道:“这一整面书架上的书吗?你没开玩笑吧?”
“怎么,怕我付不起钱吗?”
曾凡随手从身后的书柜上抽出一本书来翻了翻,看着我笑意盈盈的问道。
“看来是土豪,可以,包送,什么时间?”
“现在。”
曾凡将手中的书又放回书架上,斩钉截铁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