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神血脉,怎么在这个时候激活了?”
他没时间去探究,在孩子脸上亲了一口,大声笑道:“你看看,七月多有勇气,临险则喜,不像你只会哭。哈哈哈,我的女儿有奇异血脉,将来必成大器!”
“噗!她懂什么?”
女秧也笑了出来,斥了一声,一抹眼泪道:“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在分出胜负之前,我会为国人做好榜样,不让任何人恐惧慌张,不会让后方生乱,不会让你分心。”
聂伤笑道:“我看你把盔甲战车都准备好了。呵呵,用不着,着常服巡视国内,镇定民心即可。”
女秧撩起头发,抬头说道:“依你嘱咐,兵甲战车,是留着逃命的。”
她情绪稳定下来,起身接过孩子,柔声说道;“家里不会有事的。已经是半夜了,外面的人都等急了,你快去吧。”
“嗯,你一直都是我的后盾。”
聂伤深情说了一句,把孩子交给她,拥抱了她和孩子一下,转身走出院门。
门外火把通明,战士肃穆,利刃和铠甲闪着寒光。
聂伤大步走过人群,走到大青羊跟前,从星炭手中接过缰绳,抬腿跨上羊背,驱羊就走。
卫队跟着他后面,脚步沉重,甲胄铿锵,一路往东城外而去。
在他们身后,女秧抱着孩子,和无数老弱妇孺紧紧跟着,一声不吭,一直跟到城外五里的通道入口,目送队伍消失在洞穴之中。
……
来到地底军营,询问盐洞前线的战况。
主将满回报说:最近两日,一只亵妖都没有看到。
此前亵妖一直都在不断进攻盐洞壁垒,湖边长期有亵妖和守军对峙,最少的时候也有十余只出现。
像这两日的情况从未出现过,正是大举进攻的前兆!
聂伤道:“那神水猿性子急,却又很守信用,说明天到就明天到,不会早也不会晚。还有三个时辰的时间,让将士们抓紧时间休息,我看你也疲惫了,也去睡一会吧。”
满笑道:“此种强度比行军打仗轻松多了,有什么疲惫的。呵呵,若是连这点劳累都受不了,我哪有信心统兵?”
聂伤也不再劝,起身出了兵营,来到后方的守井族人营中。
守井族人孤注一掷了,除了水神和她身边的侍者之外,所有的族人都搬到前线。
一族存亡在此一举,胜了不说,若是战败,守井族人无路可逃,只有灭绝一条路!
他们看清了自己的命运,所以全族皆至,准备一起战斗,一起赴死!
守井战士都在前线,后方营地里全是老弱妇孺。这些弱者经不起一点冲击,一旦前方战线被攻破,他们只能坐以待毙。
聂伤走进营地,直奔最大的一顶帐篷,掀开帐门一看,白衣银发的水巫正闭目念咒。
目光在水巫身上停留了一下,刚要进去,又看到古令水妹坐在角落里,手上轻拍着一个婴儿,不禁眉头一皱。
他面露怒色,没有理会水巫,直接走到古令水妹面前,喝问道:“怎么把我儿子也带来了,我不是让他留在守井村吗?”
古令水妹表情为难,看了眼水巫,小声说道:“是水巫大人……”
“是我要带来的。”
水巫忽然发声,目光冷淡,扬起下巴说道:“苍宗是守井族人,身负诅咒,只能在地底生活,不能到地面去。”
“若我们败了,你难道想让我带着他在地底东躲西藏,躲避追杀吗?那个时候,整个地下峡谷都是亵妖,神水猿又神通广大,我和苍宗又能藏到哪去?”
她转过头去,冷哼道:“反正也逃不掉,我们是母子,不论生死,他都应该和母亲在一起。”
“谁说没地方藏?”
聂伤喝了一声,走到她面前说道:“我早就让人给你带话,我已经找到了藏身之处,我的人完全有力保护苍宗和你!”
水巫不说话,只是摇头。
聂伤恼了,抓住她的肩膀一把掰了过来,说道:“我的话你难道一点都没有听进去吗?”
水巫在他的逼视下,冷傲之态瞬间全无,红着脸叫道:“我是守井族的巫师,我要和守井族共存亡!苍宗是我的孩子,我要……”
“聂苍宗也是我的儿子!”
聂伤打断她的话,紧盯着她的眼睛喝道:“你这婆娘为什么总是不听我的话!有你这样做母亲的吗?你想要孩子去死吗?”
水巫用力挺起胸膛和他对视,尖声叫道:“苍宗是守井族的孩子,他要接受守井族的命运!”
“勿支若水,你简直不可理喻!”
聂伤无语摇头,放开她,负手喝道:“来人,把她们三个都带走!”
立刻有几个卫士冲进帐来,将水巫架了起来,古令水妹也慌忙抱起孩子,被两个卫士挟着,一起拥着往外走。
“聂伤,你不要羞辱我,快放了我!”
水巫踢腿尖叫,聂伤冷着脸看也不看她。
水巫见说不动他,又叫道:“好,你把苍宗给你,你放开我,我留下,我必须要和族人们待在一起。”
聂伤见她挣的头发都散了,意志无比坚决,犹豫了一下,挥手让卫士放开了她,自己则带着孩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苍宗,母亲对不起你啊!呜呜呜!”
背后传来水巫的哭喊,聂伤不为所动,一步未停,催促脚步踯躅的古令水妹快点走。
“哇哇哇哇!”
就在这时,古令水妹怀里婴儿突然大哭起来。
“啊!耆候,你看孩子怎么了。”
古令水妹低头哄孩子,忽然惊呼一声。
聂伤停步看去,只见灰白头发的婴儿不停挣扎,伸出小手朝着水巫,果露的手臂上长出了一片片黑色鳞甲。
鳞片越长越多,一直蔓延到头面上,头顶也鼓起两个小包。
“他的黑龙血脉怎么也激发了!”
聂伤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很是怀疑两个孩子是不是预感到了危险,所以才激发血脉以自保。
聂苍宗的力量越来越大,古令水妹已经控制不住他了。
聂伤沉默了一下,抬手说道:“你们留下吧。”
水巫一听,从地上跳了起来,冲到跟前一把夺过孩子。聂苍宗被母亲抱在怀里,一下不哭了,身上鳞片也慢慢褪去。
“唉。”
聂伤看着她们,叹了口气,正要再安顿几句,后方突然传来了惊心的号角声。
“呜……”
聂伤面色一变,回头看向号角声传来的方向,自语道:“伏兵的信号!龙须白鱼把亵妖引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