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这么破的,大概是哀家进了宫吧,所以更没人管了。早就说没什么看头了。”
君临渊晨练,抬手,推开了半掩的院门,走了进去。
院子里长久无人打理的缘故,已经长满了杂草,一只野猫忽然叫了一声,跳了下来,嘴里还叼着一只老鼠,朝着墨浅裳耀武扬威地走了过来。
“是墨将军。”墨浅裳慢慢道。
原主养的野猫,一直以来,有原主的一口吃的,就有这只猫一口吃的。
猫把老鼠扔了,冲着墨浅裳喵喵地叫,墨浅裳伸出手臂。那猫就一步步地走了过来,伏在了墨浅裳怀里。
它忽然抬起头,静静看着墨浅裳看了会儿,有一瞬间好像有些紧张,但是墨浅裳熟悉的气味又让它放松了下来。
墨浅裳抱着猫,终于被原主的记忆唤醒,借着彩鸳手中灯笼的光芒,脚下不停的迈上了台阶。
她走到了原主原本的房间内,伸手从满是灰尘的破桌子角落里找到了火折子,点燃了油灯,昏黄的光线摇曳着。
“这里是哀家的母亲在临死之前一直居住的地方。若是真有什么东西,母亲应该也是藏在这里了。”墨浅裳说完后停了好一会儿,才又继续道,“那时候我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而母亲身边又没有个可信的人,她应该有不少秘密,会藏在这里。”
君临渊对手下点了点头。
当下几个暗卫便开始四下查看了起来。
墨浅裳并没有抱太大希望,毕竟,在她母亲过世后,这个院子里里外外估摸着早就翻了几遍了。
却没想到,还真被找到了东西。
暗卫们查看的十分仔细,又都精通奇门遁甲,与凡夫俗子不同,很快,他们就有了发现。
机关竟然在那盏破油灯下头。彩鸳小心翼翼的拿了那油灯,将油灯倒过来,插在了木床后的一个机关里。
咔哒。
一块儿地砖忽然松动了。
“娘娘。”彩鸳打开的地砖,露出了底下的暗格,?“找到了。”
墨浅裳听到彩鸳的呼唤,忙起身走到了彩鸳的身边。
等到她过到旁边的时候,彩鸳已经将一个精工镂刻的盒子从那个暗格里取了出来,“娘娘,就是这个了。”
“里头怕是有点机关,上面还有个锁。”
君临渊看到那个盒子的时候已经脸色发沉。
这个盒子的材质……和上次梅林案子的那些细作所用的铭牌材质一模一样。
“哀家大概知道怎么打开。”墨浅裳盯着盒子看了半晌,才突然开口道。
她转身去了一个破书柜面前,从中拿了一本书。
书里头有一页夹了一朵干花,而那本书,正是一本木匠书。
看不见封皮,早就掉了。
墨浅裳闲着无聊的时候,在母亲陪嫁丫鬟的陪伴下,将这些书都反复读过了。
后来那丫鬟也被生生打死了,死之前还说着要她读书上进。
墨浅裳正要伸手去开木盒子,却见到君临渊脸色一沉,而身边的暗卫更站在了墨浅裳身边。
君临渊拔剑,飞快地扔向了一个方向。
待手下再去看的时候,只带回来了一丝丝断发。
“刚才有人过来窥探。”君临渊道,“有别的势力已经注意到了之这里。”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墨浅裳也不敢大意。
外头枯草覆雪,哪里还有什么人的踪迹。
“此地不宜久留。”君临渊对身旁的墨浅裳道,“既然东西已经找到了,我先带你回宫,东西我们回宫后再打开。”
墨浅裳点了点头,并没有再坚持,随着君临渊一同披上鹤氅,朝外走去。
殊不知,在她走后没多久,原本白雪皑皑的院内,忽然落下了一道黑色的人影。
那人影静静地注视着墨浅裳和君临渊的身影,他的面上戴着一张银面具,只露出了半张脸。
而那双冰冷沉冷的视线此时微微晃动着,仿佛隐着泪光。
从不远处飞奔而来三四道身影,落在了他的身后。
方才院中遍布君临渊的势力,他们不敢轻易过来,露了行踪,直到此时才敢出现。
“主子……这便是,墨太后了。”
君临渊面色很沉,他的人手可都是数一数二的好手,早将墨府不该出现的人都清理干净,遍布了他们的耳目,可是饶是如此,竟然还能出这样的问题。
刚才的那个人身手绝对比他不差,若不是在找到机关的时候他露出了一口气,他甚至没有发现那个人的存在!
墨浅裳抱着盒子,坐在君临渊的身边,眉头皱紧。
她没来由的想到了梅林里的那些刺客。
可是……分明,君临风去查过,并没有什么关联……
能够出现在皇宫的高手,和今日出现在这里的人,功夫都很好啊……
等到了慈宁宫,墨浅裳才轻手轻脚,将盒子打开了。
盒子里的东西,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因为那里放着一块儿令牌……
和梅林里那些“刺客”身上的令牌,一模一样。
只不过,这个令牌看起来却精美无比,上面鎏金镶玉,篆文也不同。
“这个字……寓意着夫人、妻室、女主。”
墨浅裳看着那个篆文,轻松地说道。
本尊母亲虽然死了,可是好在,本尊母亲的陪嫁丫鬟一本本地教着墨浅裳读书,书不多,就书架上的,反复全看了不知道多少遍。
墨浅裳叹了口气。
执掌这个令牌,等于说是,那些黑衣人的女主了?
她的母亲,是那些人的女主啊。
君临渊顺手拿过了那个令牌,“这是冥夜军里,仅次于最高统治者冥王的王妃令牌。”
君临渊看向墨浅裳,“看来传闻诚不欺我。”
“冥王?”墨浅裳意外地问道,“他们销声匿迹这么久,怎么会忽然出现?”
君临渊握紧了令牌,“他们可并没有消失,如今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越国恐怕已经在这位冥王的掌握之中了。越国国君如今病重,摄政王,对外自称便是冥王。”
墨浅裳愣了愣。
“如今几位皇子不成气候,国主又老了,越国的实际控制人,是这位摄政王。”
君临渊说到这里,忽然极其认真地看向墨浅裳,“若是这些都是真的,裳儿会弃我而去吗?”
墨浅裳这才回过神。
“我无意隐瞒于你什么,可是我却真的害怕,裳儿一直以来都是没有旁的选择,才会留在我的身边的,若是今日,告诉裳儿其实是越国摄政王之女,是名副其实的公主,那裳儿,会离我而去吗?”
如果有别的选择,她会留在他的身边吗?
墨浅裳眸子一晃,轻轻道,“不过只是一个猜测,或者只是一个巧合,怎么会是公主呢。那冥王之称,如何就定下来了越国摄政王是哀家的父亲了。眼前就这一块令牌,可说明不了什么。”
君临渊慢慢道,“这件事情涉及你的身世,不论查到什么,我都不会瞒着你。不论你如何选择,我都会支持你,因为我不希望,你留在我的身边,是因为,我的欺骗。”
墨浅裳垂眸。
虽然早有准备,但是这些猜测,还是让她忍不住心悸。
纵然,多一条路,对于本尊来说是很好的选择。
甚至墨浅裳在刚进宫的时候,反复想着,她是否还有别的出路。
如今猛然告诉她似是有的,她却觉得,她恨不得,一条路走到黑了。
毕竟,君临渊一直待她不错,许给她的未来,她也很喜欢。
而本尊父母的事情,她当真没什么太多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