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话,瘪着嘴道:“好嘛.......我厉害就是了。”默了一会儿又不解,“可是你为什么就非要管这件事啊?见义勇为,捍卫正义?可是你自己都这样了。倾栩,不是我多嘴,你现在当务之急是护好你自己,这个闲差事,你还是别管了。”
倾栩沉默了一会儿,解释道:“我只是看这棺材,想起我小时候的事了。那时候我关了一夜,第二天才被师兄抱出来,被抱出来时就想,要是以后遇到了像我这样的倒霉鬼,一定要救他出来。”
言疏听了默了一瞬,伸手想要拍拍她的肩膀,却不想她突然定定地看着他道:“言疏,你多次劝我不管此事,到底是因为嫌此事太麻烦,还是因为你知道如果我再管下去,就会发生什么?”
言疏愣了愣,倏然间笑出声,伸出去想要拍她肩的手改捏在她脸上,哈哈道:“你呀你,怎么到现在还提防着我呀?啊?就不怕我伤心吗?”
倾栩也笑了,轻轻拨开在她脸上作乱的手,道:“没办法。你太厉害了嘛。”
一个法术高强不知底细的人常伴左右,不得不防啊。
言疏知她心中任由防备,不免有点气馁,露出被看破了的神情,叹着气遗憾道:“好吧,我承认我看得透点东西,先前不说是不想管闲事。既然倾栩你要我说出来,我当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啦,不过先说好,别的事我一概不知的。”说得像和夫子讨价还价的学生似的。
倾栩颔首道:“愿闻其详。”
言疏走到棺材面前,伸手拍拍棺材,道:“就是这里有问题呗。”
倾栩不解:“棺材有什么问题?我方才看了半天,没发现什么呀。”
言疏道:“棺材倒是没什么问题,就是普通的棺材。不过嘛,”手在某处一点,一根血红的铁钉连根拔出,被他捏在手里,“这铁钉可是大有来头啊。”
倾栩疑惑地接过来,一看便了然了。铁钉的钉身上雕着密密麻麻的咒文,在鲜红的钉子上显得狰狞。
言疏又几下子把棺材上的铁钉都弄了出来,问:“这是你们道家的符文吧,你看的出来是什么吗?”
倾栩道:“是用来封印妖邪的咒文,但不会致死,只会使被封印的妖邪妖力大减。”
“哦?道家还有这么温柔的法术?”言疏讽道。
倾栩丝毫没察觉到他的冷嘲热讽,翻来覆去看那钉子,百思不得其解道:“可......这咒符雕得极丑,还雕错了几处。”
“哎,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样是优秀的仙师呀?寻常的凡夫俗子,偶尔雕错几处也正常嘛。”
“不对。”倾栩蹙眉,“这不像是不小心雕错了,倒像是依葫芦画瓢,仿造出来的,雕得根本不像。应该不是我道家的人所为。”
还有一句倾栩没说,要是做道士的把咒文画成这样,没把掌门气死也被掌门打死了。
言疏挑了挑眉,有点小惊讶:“铁钉上雕得这么小,这你都能看得出来?”
倾栩回他一个苦涩的微笑:“自我十三岁起,每次下山捉妖都得画这种符,画了几千遍,想忘都忘不掉了。”
言疏顿时流露出深深的同情。
收好了铁钉,倾栩上前几步,要把棺盖掀开。言疏拦住她,微一勾唇,道:“你确定要打开?”
倾栩神色从容道:“最多不过是妖邪罢了,无需担心。”从小到大,什么可怕的难缠的妖怪没遇过?
言疏哼了一声,替她一把掀开了棺盖。
二人探头看向棺材里面,都怔了一怔。
漆黑宽大的棺材里,躺着一个身子小小的小姑娘。
小姑娘看上去只有四五岁,穿着青色的碎花小裙子,扎着小巧的双平髻,脸蛋瘦削,双目紧闭,双唇发白,额头上全是淤青。两只细胳膊规规矩矩地摆在两侧,双腿紧紧相贴,两只赤裸的脚丫惨白而瘦小。
棺材里没有狰狞的妖怪也没有可怖的鬼怪,而是一个瘦小的孩子,这是倾栩万万没有想到的。
显然言疏也惊呆了,不可置信道:“那个晋陈,居然用棺材和咒文来封印一个小孩子?”
倾栩探了探小姑娘的鼻息,又摸摸她心跳,声音低低地道:“早死了。”又把棺盖推回来,盖好。
言疏诧异地眨眨眼,正要问,倾栩拉着他走到一边,轻声道:“这孩子不对劲。”
这孩子明明昨晚还在棺材里挣扎过,撞得棺盖咚咚直响,想来当时也还是活蹦乱跳的,可刚刚倾栩摸了摸她的身子,尸体僵硬微微发绿,根本不像是昨夜才死的,倒像是......
“倒像是什么?”言疏突然问。
倾栩吓了一跳,松开他的手道:“你......如何知道我在想什么?”
言疏道:“你先说,那孩子像是什么?”
倾栩怀疑地看了他一眼,才道:“像是已经死了许久的。”
言疏道:“我也觉得是。可这怎么可能呢,她不是昨晚还......”
言疏还未说完,倏然被“咚咚”几声打断,二人齐齐回头,就见那棺盖猛地被掀开,那小姑娘双目圆睁,从棺材里跳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