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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妃,不可对太后不敬!!”眼看就要形成箭弩拔张的局面,尉司隐走过来带着一贯的笑容呵斥了下白苏,而后对太后笑吟吟的道,“母后莫怪,苏妃的脚伤因朕而起,可能行动不便让她脾气坏了些,都是朕这几天给惯的。”
此话一出不止众人惊了,就连白苏也呆了,她的脚伤是因他而起?
从她的脚受伤到现在,他从来没问过她原因就为她包扎伤口,她也庆幸他没提,怎今日他却在太后跟前呵斥了她后又说她的脚伤是因他而起?
他心里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尤其是他后面那句话太引人遐思,太充满溺了。
这几日他的确惯了她不少,却也给了她不少气受!
“罢了,既然苏妃受了脚伤,就回去好好歇着吧,皇上,你也该注意一下身子,待会还要款待诸国贵宾,回去好好准备一下吧。”太后无可奈何的叹了声,摆手作罢,皇帝都这么说了,她再怪罪就是成心挑刺了。
“是,母后。”尉司隐乖巧的点头,“儿臣恭送母后!”
“恭送太后!”一群妃嫔在他身后异口同声。
太后撇了眼越来越不争气的云茯苓,顿觉心凉,她的目光淡淡扫过一直站在皇帝身边的白薇,这才转身离去。
“皇上,臣妾扶您回紫宸殿歇一会吧。”白薇擅于抓紧机会的开口。
尉司隐只是笑了笑,拿开了她挽上来的手,走到疼得泪光闪闪的云茯苓面前,轻轻挑起她的脸,道,“怎门几日不见就把自己弄成这幅模样,下次走路小心些知道吗?”
料不到这么狼狈的自己还能得到君王的关心,云茯苓心里的愤恨霎时化为欣喜,佯装满腔委屈的扑入皇帝怀里,嘤嘤低泣。
“臣妾是太想念皇上了才会连走路都跌倒,皇上一定觉得臣妾很笨,对不对?”
“笨拙的女人也很可爱,太聪明了会让朕有压力的,像爱妃这样刚好。”尉司隐爱怜的揉了揉她的秀发,轻轻拥着她。
在旁看着的白苏冷冷的扯了扯唇角,出声道,,“皇上,臣妾有些累,请皇上恩准臣妾告退。”
他的话是针对她说的,她知道,他是在明着警告她安分些,他想要让她变成像云茯苓她们这样每每见到他只会矫揉造作的对他撒娇。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暗示过她了,相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因为,她的人生不可能只围着他转,他只是次要的……
“累了?”尉司隐挑眉,推开了云茯苓,转身望向她。
那么倔强冷情的她居然会这么轻易的对他说‘累’这个字眼?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呢!
“是,累了!臣妾还想斗胆恳请皇上恩准臣妾不必出席今夜的盛宴,臣妾生怕自己精神不振而连累我朝声誉受损。”白苏淡淡的提出第二个要求。
尉司隐上前一步,虚扶起她一直靠脚着力的身子,“朕本来就没打算要你出席,回去好好歇着吧。”
“谢皇上恩典!”白苏辱不惊的退离他贴心的扶持,“臣妾告退。”
略微行了个礼,便毫不留恋的转身与剪秋一同离开……
尉司隐侧着脸,邪笑着目送她离去,直到一双柔软的手又再缠了上来,他才将视线收回,把这抹温柔的笑弧放在另一个女人身上。
“宸妃也消瘦了,也是想念朕闹的?”
“没有皇上的日子里,臣妾只觉得度日如年。”白薇睁着楚楚可怜的眸子道。
“朕也想你们想得紧呐!哈哈……”尉司隐左右各拥一个往紫宸殿走去。
身后的陆英和龙修实在不得不佩服他们的皇帝,带着伤的情况下,居然还想坐享其人之福?
……
越来越冷的冬夜,即便关雎宫离保和殿并不近,可是在这分外寂静的黑黑夜里,犹如是后宫里所有妃嫔都去了,只剩下关雎宫灯火通明,那边的喧哗更加清晰入耳。
笙歌乐舞,锣鼓喧天。想必今夜,所有的妃嫔都卯足了精力殿前献艺,博君一笑吧!
“娘娘,涯儿姑娘来访。”
沐浴过后,白苏草草用了晚膳,本想坐在绣架前静下心来刺绣,可是,今夜的她,心注定无法平静,两个时辰下来,一个花样都没绣成,反而手指不知道被针扎了多少下。
这会,听到涯儿过来,她这才甘心的放下绣针,起身拂开帘幔,走到茶厅外迎客。
“涯儿姑娘,这么晚了来关雎宫有事吗?”白苏亲自为涯儿倒了杯茶,可见她对涯儿有多尊重了。
在她心里,她是敬佩涯儿的,虽然看起来也不过十七八岁的姑娘,还无法说话,可是她却有着异于常人的坚毅果敢。
[这是公子要我送过来的药膏,待伤口凝血后,抹上即可,无需再敷草药了。]涯儿不善的看了白苏一眼,把药膏放在桌面上,力度大得可以体现出她心里的不快。
“为何这么晚了才送过来?明日也可以……”
[这是公子回宫后就一直茶饭不沾为你研制的,就在方才刚研制好!公子他从不轻易为人配药,研药,而你,不止一次又一次让他不顾自个的身子……]涯儿手上的动作越比越快,也代表她心里越生气。
白苏震惊不已,自从侍寝那夜过后,她就没再见过鬼卿了,后来听陆英说,他已经率先回宫了。
“涯儿姑娘,来,先喝杯茶。”白苏屏退左右,顿时,屋里,只剩下她和涯儿。
涯儿不解她到底要做什么,微微拧了拧秀眉,还是任她拉着坐下,接住她递过来的热茶。
“涯儿姑娘,其实你不用对本宫不满,你家公子对本宫来说是知遇之恩,顶多,也只能是这样,如果再加上一层关系的话也就只能是知己,本宫不知道鬼卿大人出于何种原因对本宫如此关怀备至,但是,本宫相信,绝对不会是涯儿姑娘你想的那样。”
鬼卿这个人冷淡寡言,相信对待人世间的情感也自持有度,他也没让她感受到除了朋友以外的感觉。
所以,她坚信,鬼卿不会对她抱有男女之情的!
涯儿握着茶盏的手微微晃了下,有些羞的看向笑得和善的白苏,似乎在考虑要不要信她的话,好半响,才放下茶盏,飞快的比划:
[你又怎知我心里想什么?又怎知公子心里怎么想?你又不是公子肚子里的蛔虫?而且,你才认识公子多久,别把自己说得好像很了解公子一样!]
“我不知道你公子心里怎么想,但是我很肯定自己知道你心里对你家公子的想法。”白苏握下她比划的双手,目光诚然相对,“你喜欢你家公子对吗?若是不喜欢,你又怎会一直守在他身边?为他不懂得珍惜自己的身子而感到委屈?”
涯儿一直对她很敌视,她早就知道是因为鬼卿的关系了。
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人一开口就把话说到心里去,向来坚强的涯儿眸中忍不住泛起了泪光,连连摇头否认,从她柔嫩的掌心里抽回双手:[不是的,我守在他身边只是因为他是公子,我是他的婢女,作为婢女就该照顾好自己的主人,何况……他还是我的救命恩人!]
苏妃的手好滑嫩,不像她的,手心里满是薄茧,大大小小的裂痕,从阑自惭形秽的她这一刻竟然渴望自己有一日这双手也能变得滑嫩柔软,让人握了会觉得舒服的。
不知道公子每次必须牵她手的时候有没有被她粗糙的手磕疼?
“可是你们也伴着彼此度过了漫漫十年光景,不是吗?”白苏亲切的笑道。
涯儿黯然,十年,不知不觉她待在他身边已经十年了,从死缠烂打的要他带着她一块行走天涯,然后到知道他有了未婚妻,再到他终于愿望成真可以回到他的未婚妻身边,最后……看着载满了整整十年思念的他在一瞬间失望崩溃……
他受了很重很重的情伤……却仍是不悔的以夫君的身份为那个女子立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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