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随即不假思索地说道:“哼,要是你都回答上来,你今日逃学一事,朕就放过你。”
一般皇子要学习的内容,多且杂,在六岁启蒙以后,要学习四书五经,先贤著作,诗词歌赋……都要有所涉猎。等到了十一岁开始,就要通过古代先贤事例,历朝历代历史,来给皇子灌输一些治国之道,并逐渐以当朝时事来考较皇子。
当然,之前学习的文学知识也不能忘记,所以,每月都会有一天,由教导皇子的大学士来考察皇子对知识的掌握。而今天就本该是孙学士考察姬煜的日子。
身为一国之君,姬启的文学造诣自然不会低到哪里去,加之姬启有心为难姬煜,于是挑了几篇内容佶屈聱牙,钩章棘句的文章让姬煜背诵。结果姬煜未有什么停顿,都非常流利的背了下来。
此时一旁的四位阁老早就停下了手头上的事情看热闹,听到姬煜十分顺畅的背诵下如此艰涩拗口的文章,都感到很惊讶。不是传闻说五殿下不学无术,整日逃课吗?怎么今日……。这情况与传闻也不太相同啊!
几位阁老互相对视一眼,最后默默地将目光投向了姬启,想看看这位贤明的君主会怎么应对。
姬启虽知小儿子聪慧,但也未能想到姬煜竟能全部背出来,并且一字不错。所以这位帝王的脸上还明显有未曾掩盖住的诧异,不过毕竟做了多年的皇帝,哪怕与自己想的有所不同,但还是能应对的。
“你先起来说话,朕再问你,何谓‘慎独’?”
几位阁老到姬启的问题后,皱眉想到,这个问题不太容易啊,此题可大可小,关键是如何在前人的注释里,表述出自己的意思。想到这里,又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姬煜,这位刚刚给了自己惊喜的五皇子会怎么回答呢?
“多谢父皇。”姬煜站起身。
“嗯~?”
略加思索之后,姬煜回答道。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这是《中庸》之中对于‘慎独’的表述。”
几位阁老听后微微点了点头,又听姬煜紧接着回答。
“除此之外,还有其它一些著作也有对‘慎独’一词的解释。比如《大学》一书中提到:小人闲居为不善,但遇人则掩其不善,而着其善。然而,人们的内心与外表往往是一致的,平时不好的意念、想法总能在行为中表现出来,“人之视己,如见其肺肝然”,勉强在形迹上伪装是伪装不了的。”
听到这里,连想要挑毛病的姬启也不禁暗暗点头,“嗯,说的不错,但何为‘慎独’呢?”
姬煜又仔细想了片刻。沉吟一会,整理一下自己的语言。
“孩儿认为,要做到‘慎独’,就要诚于中,形于外。能为一者,言能以多为一;以多为一也者,言能以夫五为一也。慎其独也者,言舍夫五而慎其心之谓也。独然后一,一也者,夫以仁义礼智信,五者为一也,然后得之。做到这些,即为‘慎独’者。”
听到姬煜一番精彩的回答,阁老们也坐不住了,年龄最长的阁老,杜晦明站出来。
“不错,君子慎独,卑以自牧。陛下,五殿下的解释,精炼而准确,足以见得殿下的文学功底啊!”
如今已年逾半百的杜老先生除了文学,已经没有别的让他能提起些许兴趣了,没能想到一向名声不好的五殿下竟能带给自己如此大的意外。看着大周的年轻学子越来越多,皇室子弟一代比一代优秀,杜晦明真是充实而欣慰啊!
看到自己的得力助手站出来对姬煜大加褒扬,毫不掩饰地表达自己对姬煜地欣赏。姬启额头隐隐浮现三条黑线,自己不是打算找几个难题考住这逆子,然后名正言顺地狠狠惩罚他吗?这杜晦明现在出来拆台,朕还怎么惩处这逆子啊!
这杜晦明是姬启还未登基之时就在这勤政殿上值的老人,更是姬启登基的有力支持者。杜晦明一直兢兢业业为大周,身居高位却从未想过为自己和家人牟利,深受皇帝的信任与尊敬。
“哼,算你过关!”姬启不情不愿地说道,身为帝王,必须一言九鼎,既然姬煜做到了自己答应的事情,哪怕自己不想这么轻易放过他,也只能放弃追究姬煜逃学之事。
姬煜感激地看了一眼为他说话的杜晦明,“孩儿多谢父皇仁厚。”听到姬启答应不追究逃学的事了,姬煜舒了口气。
“哼,不要高兴的太早,朕只是答应不追究你逃学一事。”说到这里,姬启脸上露出一丝诡异地笑容。
“马连,传朕旨意,五皇子姬煜私自出宫,且出入青楼,实乃给皇室蒙羞之举,减免其三个月俸禄,将其禁足于蕴风阁内自省半年,只准每日辰时前往后宫去拜见静妃。望其改过自新。钦此。”
“老奴遵旨。”
在这一应一答中,杜晦明无奈的摇了摇头。而姬煜则是露出了一脸绝望的痛苦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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