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她因重感冒晕倒在地,被路人送至医院。父母守在急救室外,等到第二天她睁开眼睛,两人生生老了十岁。
她心中亦悲怆不已,却不得不强颜欢笑安慰父母,等劝走他们,才得空整理自己的心情。
她在火影四年的时间,回来却还是那年那月,只不过月亮下去了,太阳出来了。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世事一场大梦,都付予断壁颓垣。
然而,即便她梦里已知身是客,却仍然忍不住一晌贪欢,痴心眷恋。
梦,是最美好也是最残忍的一个字。
若不是看到发尾的红头绳,她真的要以为自己与宇智波鼬的恋情,就好似一场与幽魂的际遇,陶夭版的《聊斋》。
也许老天终是心有恻然,留下一根红色头绳让她知道,宇智波鼬这个人,是真的存在。她与他在异世界相遇,相爱,而后相离,也是真的。那些离别和重逢,拥抱和亲吻,都是真的。
她握住头绳,心中回暖,可眼睛却酸得发胀。
后来呢?
后来,胡桃在医院住了足足一个礼拜的院才回到学校,被小莫嘲笑是“医学院的败类”。
之后她就搬回了宿舍——她在宿舍的床位一直没有退,却很少住。室友们多少有些吃惊,但仍然表示欣喜和欢迎。她们也是才住了一个学期的同学,胡桃性格又好,很快就融入进去。
再后来,大一结束,她递交转系申请——申请转到外科学。后来在解剖课上,在一群花容失色风度堪忧的男女生的见证及帮助下,胡桃再一次大名远播。
易寒在电话中痛心疾首:“胡桃你再这样下去,男生都被你吓跑了,谁还敢追你啊!”
她淡定反问:“谁说的?”
一个月后他就见到了她的男友,儿科学的王睿,高她两级。相貌学业都没得挑。是她喜欢的温文尔雅一类。易寒彻底臣服。
再再后来,日子也就这样风平浪静地过了。她在现世查克拉什么的倒是没有了,但是解剖配药的方法技巧却是印在脑子里,外科课程学得得心应手。
大三那年,她爸爸把公司总部迁至温哥华,亦因小乐要上小学,于是举家移民。
两年之后她毕业,她妈妈舒了心:“我终于可以放心走了。”她与法国男友早已注册,也拿到法国国籍,却因唯一的女儿大学未毕业而滞留此地。此番终于放弃公司的管理权,只掌握股份,重新做回设计师。
再强势的女人,到最后,还是想要一个家,想要被人呵护照顾。
她为母亲高兴。幸福,人人都无法拒绝。
她亦有了自己的朋友圈子。吃饭逛街出游,如若愿意,从不会少人陪伴。
人总不能一直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出来一看,才发现世界之大。每一个人都是一个小世界,比想象中的要丰富有趣得多。
如何在外界与自我之间找到平衡,这才是关键。其中技巧与奥妙,她仍在学习之中。
胡桃找到那根红头绳——按照她的一贯做法,这样的东西,是一辈子都不会再用到的。可整理行李时,却还是鬼使神差地把它塞进了箱子。这两年多,它也随着她辗转了不少地方。
如今看到它,已经没有之前那般难受,只是觉得怀念,还有淡淡的惆怅。
她记得刚出院时,回来看见屋子里火影人物的画纸都忍不住掉下泪来。
分离并不可怕,无再见之日的分离才可怕。
她再如何平和淡定,也无法对此泰然处之。
不能忍受一个人在屋子的寂静,于是搬到宿舍去。所有跟火影有关的东西一律打包成箱,塞到床底。也不再看它的漫画与动画。晚九点以后决不走公园旁边那条道路。
如果第一次是偶然,那么,如果有第二次,就是有意了。
她不是不想见他。只是回到这个世界,突然丧失掉了很多勇气。在他那里,她只有他一人,他好,一切便好;而在这里,她的羁绊和牵挂,远不止他一个。
这是她当时所想。
而后近半年在非洲落后小国,常常连通信都无法到达。偶尔能给家人报个平安已属不易。在朋友看来,应是一去便杳无音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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