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揭穿你,但我也不会放过你,我重楼会亲手摧毁你……”
闻言,唐千夙看了他许久回答道:“好。”
外头传来了动静,唐千夙一把将他背在身上,快速从书房的后院离去。
两人的身影很快就被大雨吞没。
天很黑,雨充斥着天地之间,但唐千夙却如走在白日的平地之上,高挺的身躯微微前倾,形成了冲刺的姿态。
她背后的重楼,身上的捆仙索不知何时已经解开。
雨水冲刷着他的眼睛,一阵一阵刺疼。
可他依旧能看得清这个背负着他在疾跑的人的背影。
瘦削的肩膀,还有脖颈之后那骄傲的骨头,无一不显示这人的倔强与坚韧。
那么愤怒那么痛苦,可却无法真正去讨厌她,很想让她离开凤绯夜,但是说不出口。唯独只能把这样的怨恨,化作了与她不共戴天的话语。
重楼似是忍无可忍张嘴咬了她的肩膀。
他疼了,也要让她也尝一尝疼痛的滋味。
肩膀上传来的疼痛不过只是让唐千夙微微蹙眉,身后的人胸膛的温度灼烧了她的背她的心。但丝毫没影响她的行动。
她不说疼,不责问,不阻止,任由他咬着知道肩膀被咬出了深深的牙印,往前的每一步都走得坚定。
只是不知为何,此刻她想到的是,花胤珣签下休书时的表情。花胤珣穿着新郎红袍迎娶别的女人时,从她身边走过那个背影。
都是决然而又寂寥。
冗长而又寂寞的黑夜之路,像走不到边缘的心路。
她被爱过,被伤害过,他们都曾被判过心中最不想背叛的人。承诺如同林立在风雨之中的墓碑,碑文都是曾经的海誓山盟,一座一座扎在心路的两旁。
她从来不敢去揭开重楼的面具。
一如重楼从来不在她面前揭下面具。
他们都知道,为了前行,就不能并肩。
腥甜的血在他嘴里弥散开,重楼喉间发出低鸣,如同夜里悲鸣的兽吼,他松开了牙齿,双臂却将眼前的这个人,紧紧地抱住。
仿佛这是最后一次的拥抱,以后再也没有以后。
路越走越长,夜越深越黑,雨越下越大……
雨中出现了几个晃动的人影,其中一个面白如雪的人便是银骨。
唐千夙将重楼转交到了银骨的手上。
此刻的重楼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银骨将他架在身上,看着高高在上的他如此脆弱的一面,心中格外沉痛。
这是他望而生畏,只敢远观怕近了会亵渎的魔君,但却因为那个女人变成如此狼狈,他不舍也不甘。
冲着唐千夙默然离去的北影说道:“唐掌门这过河拆桥的本事可真让人自叹不如。”
唐千夙听见了,但脚步并没有停下来。
银骨:“我们之所以不杀你,不是因为舍不得或杀不了,而是时候未到。”
他的话音没落完,唐千夙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雨夜之中。
唐千夙回到了九重门,身上的雨水已经用内功蒸干。
凤绯夜在书房等候多时,见她进来立刻迎上去:“室内空无一人,你上哪儿去了?”
唐千夙的眼睛还残留着雨夜的漆黑,身上有股拒人千里的寒气:“出去了一趟。”
“那这书房怎么就湿了一地?”
“是我弄的。”
她再不小心将地板弄湿,也不至于连书桌上的文件都湿了不少吧?甚至,书房内书架凌乱,内室的坐榻之上还有水渍。
“你就不能屏蔽水汽,看着书房给你乱的。”
“下次我会注意。”唐千夙并没有什么聊天的性质,但对凤绯夜还是一句一句地回答,“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去休息了。”
“你也知道时候不早,怎么就不知道早点休息?”
“我也准备休息了。”
凤绯夜闻言走近她,暧昧说道:“千夙,如今你我是夫妻一事众所周知,也该圆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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