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某段子所说,你和他讲道理,他和你讲法律;你和他讲法律,他和你耍流氓;你要敢耍流氓,他马上搬起法律武器保护自己。
戴岳仍试图据理力争:“刘叔叔,零四年之后您将家人户口迁出,同时村里将土地进行了重新划分,那时候只有您有资格分土地,但您高风亮节将土地让了出来,所以这一次补偿款的分发村里将您纳入到范围中来,但您的家人从那时候便和村里的土地没有任何关系,所以这一次补偿款也和您的家人没有关系。”
刘德才轻轻呷了一口茶,慢悠悠的将杯子放下:“戴干部,我就问一句,我们全家是不是刘集村的人?”戴岳点头称是。
“既然是刘集村的人,刘集村的土地被国家征收,那么我们身为刘集村的人为什么没有资格得到补偿款?”刘德才淡淡问到。
一旁刘德才的老婆周菊英有些绷不住,大声帮腔到:“就是,我的两个孩子出生在刘集村,虽然零四年之后我们搬了出来,但零四年之前该交的承包,该完成的集体劳动我们一样也没少,那时候咋没人帮我们免一点?这时候有利益了就怪我们多拿多占?”
刘德才瞪了周菊英一眼:“戴干部只是和我们商量,又没说决定不给我们分发,你在这叫什么?”
周菊英很不服气:“我叫什么?我说的哪样不是事实?”
刘德才站起身:“你懂什么叫事实?人家戴干部是大学生,懂的比你要多的多,男人说话妇道人家插什么嘴?给我滚去睡觉。”
周菊英上前一步仰起头:“反了天了,居然敢叫我滚。”
刘德才竖起手掌:“滚去睡觉,不然我叫你知道什么是反天。”
“来来来,你打的试试看。”周菊英将脸伸了过去。
戴岳急忙起身拉住刘德才的胳膊:“刘叔叔,咱们有事说事,可不能动手。”
周菊英不依不饶,拉住刘德才的手往自己脸上盖:“来呀,你打啊,你要不打就是我养的儿。”
听到这话刘德才猛的推开戴岳,一脚踢在周菊英腿上:“狗曰的贱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这一下可算是捅了马蜂窝,周菊英瞬间坐在地上呼天抢地起来。
这种场面戴岳委实没见过,一下不知怎么办才好,只能上前将周菊英从地上拉起来:“阿姨,叔叔和你开玩笑的。”
刘德才嘶吼到:“狗曰的贱人,别在这给我丢脸,滚到房里去。”
周菊英哭哭啼啼的跑到房间重重的关上门,戴岳急到:“刘叔叔,您还是去劝劝吧。”
刘德才尴尬的一笑:“让你见笑了。”
戴岳推了他一把:“您去劝劝吧,我等等没事的。”
刘德才再次尴尬的一笑:“耽误你的事了。”说罢便进房去劝。
戴岳苦笑着摇摇头,扫了一眼电视。
电视后的背景墙上满是奖状,其中有几张因为年份太久字的颜色都已经很淡了。这些奖状的主人都是一个人——刘子龙同学,应该是刘德才的儿子吧。
以前住农村的时候,几乎每一个家长都会把孩子的奖状贴在家里最显眼的地方,以这种最直观的方法向所有人表达孩子的优秀。没想到刘德才搬进城里也没把这项‘传统’丢掉,刚才因为灯光的没看到,想不到刘德才居然还有个这么优秀的儿子,看奖状上的年份,应该大学还没毕业。
正在这时候,刘德才打开房门出来,里面仍传出哭声,他有些难堪的说到:“戴干部,今天恐怕议不了事了,我这老婆子太不懂事...”
“没事没事,”戴岳说到:“您的家庭和睦最重要,改天我再登门拜访吧。”
刘德才忙到:“不用,您什么时候有时间给我来个电话就行,”他递上了一张外卖名片:“我随时等着您的通知回村接受指导。”
看来今天只能无功而返了,临出门的时候,戴岳回头问到:“您家孩子在哪读大学呢,成绩很好吧,我看墙上挂满了奖状哩。”
说到孩子,刘德才终于不淡定了,甚至可以说是眉飞色舞:“我家子龙啊,不是我吹,从小读书就没下过前三名,现在在省城大学读书,那可是全国都排得上号的大学,子龙还在学校里当学生会长呢。”
戴岳附和到:“有这么厉害的儿子,您可真是有福咯。”
刘德才一直恭恭敬敬的将戴岳送出单元门,上楼才开门,周菊英从房间里探头探脑的出来:“走了?”看她神色,哪有一丝吵架后伤心的样子。
刘德才冷笑一声:“想让我放弃补偿款,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