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海王族护印解开吗?”冥王坐在大殿上,旁边侍立着那个低眉顺目的姜氏。
“秉父王,儿臣已将无极鼎上的海王族护印解开。”冥仲禀报道。
“拿来我看!”冥王道。
冥仲化出无极鼎,双手呈上。
冥王将鼎托在手中,用手在鼎上一挥,那鼎立刻流光四射,鼎内宇宙星辰旋转轮回,甚是玄妙。
冥王哈哈大笑,将鼎收了起来。
“你身上的伤痊愈了?”冥王问冥仲道。
“已痊愈。”冥仲道。
“是那大音真神治愈的?”冥王问道。
“是”
“天界废物多,异士也不少,查清楚他的身份了吗?”
“尚未。”
“赶紧查清楚。本王五百年前重炼真身,只等血月出真身成,本王就可以打开无极鼎,将天界重炼!若大音真神不能为我幽冥所用,尽快斩除后患!”
“是!”
“冥王,斩杀大音真神不如将之活捉,将他软禁起来,可以随时取用他的重生泪,咱们幽冥界的人就再也不怕像伯儿那样受伤了。”姜氏语音柔缓,眼睛却盯着站在殿下一直低头不语的冥默,恨不得将这儿子捧在手里,含在嘴里,咽到肚里。
冥默紧皱着眉头。
冥王点点头,看了一眼面带温和笑容的姜氏,“有理。冥伯那个废物本王惯坏了!仲儿,父王没看错你,从小你吃了不少苦,没白吃。天上地下的所有将是我们父子的!你们两个找女人要找姜氏这样听话懂事女人知道吗。”
“是!”冥仲拱手道。
“是!”冥默的眉头锁的更紧了。
静谧的玉竹山上,空荡荡的竹阁里,竹帘高高卷起。冥仲坐在窗边,望着窗外竹梢上的一轮明月。
“二哥,没有线索。”冥默寻了一圈后回来禀报。
“后来登岛的女子面容如何?”冥仲问道。
“面如霜雪,相貌平平。”冥默答道。
“可是灰白发色的老妪?”冥仲问道。
“不是。是发色雪白的年轻女子。”冥默道。
“再找。”冥仲道。
冥默躬身告退。
冥仲望着窗外几片竹叶随微风旋落到了窗内,冥仲将一片接到手中,化成了竹箫一把。《上古平沙落雁调》,缥缈的幽咽的萧声如月光般弥撒在天地间,风卷残叶飞扬而起,似是随着一位梦中仙子的身影翩翩起舞……
“二哥”冥默的声音。
萧声戛然而止。
“床榻间隙中找到白雀羽一支。”冥默道。
冥仲将手中的萧抖手扬了出去,那萧又化成竹叶随风飘旋,隐没在了满地的落叶中……
冥默双手将白雀羽呈与冥仲。
冥仲紧紧握着那白雀羽半晌无语,目露寒光,喃喃道:“大音真神……”
青丘之行本该令人极其振奋,当年的一句“目可反观”究竟是放过了一个该放的人,也给今日之果埋了个善因。天界局势已接近我谋划的方向。五百年韬光养晦,如今大音上神的真身已渐渐暴露。我会将十个追仙令和一个青丘令一并交给那个能继师父之志给天地带来希望的天晟。天界或可团结一致不再内耗不休。本想此事完成,如我可以全身而退,便常住百花岛,做一个养护梨树的“婆婆”,待小小白长大些,我便独自一人去游历,回归我少时的生活。
可我陷入了惶恐,我似乎上了冥仲的当!幽冥界这个心头大患尚未除去;太子天德仍在嚣张;赤焰魔星出还牵出了无极鼎。这一切都密切交织在一起,却又扑朔迷离,扯不清看不明。四万年的前尘往事看似早已过去,却又和现在有着割不断的联系。当年天宫认定陆雪是赤焰魔星,诛杀了陆雪。五百年前陆雪再生一直守在三十三天,五百年前赤焰魔星再现,天宫却将矛头指向我,到底为什么?我一直躲开陆雪,避开陆雪,却总与她纠缠不休。之前欠她的都还了,若说我还欠她什么,大概只有她的寒卿的心了。所以这次赤焰魔星的罪名要我担?可我不是啊,真的不是!我的确有熔炼之力的真火,可我怎么会熔炼天地,绝不可能,我不可能那样做!
冥仲,明明是噩梦却又像美梦。陆雪,明明是美梦,却又像噩梦。这两个人为什么总在我的世界挥之不去,为什么一直纠缠于我!
熊熊烈火从心中冲上了头,连那轮明月都像是被火烧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