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百里婳抄完书从御书房出来,阳光正好,感觉劈头盖脸,温度却不热烈。
她伸了个懒腰,回去宥兰宫。只是她的屁股还未坐热,就听见一大帮人冲了进来。
然后就听门哗啦一声,被人踹了开来。
百里婳微微蹙眉看去,原来是皇后跟前的余嬷嬷带着七八个宫女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
百里婳显然被吓到了,“余嬷嬷,你们这是做什么?”
余嬷嬷拧着干瘪的唇冷笑,“敢问七公主,皇后娘娘赐给你的那支珊瑚钗现在在什么地方?”
百里婳脸色微白,赶忙去翻首饰盒的暗格,里面的钗子连同紫檀锦盒不翼而飞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那宝钗自从娘娘赐给我我就好好珍藏,就连试也没敢试,”她神色喃喃,“怎么就不见了呢?”
余嬷嬷冷笑更甚,“老奴倒是知道那钗子现在在何处,还劳请亲公主跟老奴走一趟。”
百里婳脸上显然一松,“只要能找到珊瑚钗,我跟嬷嬷走便是。”
余嬷嬷冷哼一声,一副算你还识相的表情,转过身出了门。
那几个宫女面无表情的前四个后四个的把百里婳围在中间,像是在押送畏罪潜逃的犯人。
好在百里婳也没计较这些,乖乖的跟她们来到了凤栖宫。
凤栖宫的大殿上,宫鸾正襟危坐,一左一右站着百里婕和百里妗,这架势,像极了官府升堂审案,好像来的人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
百里婳亦步亦趋的来到殿前,屈膝福礼,“皇后娘娘万安。”
宫鸾却阴沉着脸,并未让她起身,而是质问道:“百里婳,你可知罪!”
百里婳精致的脸上一阵慌乱,“小七……小七知罪。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把娘娘御赐的钗子珍而重之的保存在收拾的的暗格里,今天才发现那支钗子竟然不见了。还请娘娘治罪。”
宫鸾却不急着定她的罪,而是从她手边的锦盒里拿出了那支消失了的珊瑚钗,“我看你是缺钱把钗子当了吧!大胆百里婳,先不说那支钗子何等宝贵,就你倒卖宫中之物这一条,就可以让你下大狱!”
百里婳一脸惊慌失措,“娘娘说我把钗子当了?我、我没有!娘娘明鉴,我真的没有……”
宫鸾见她还死不承认,抬头,“来人,把那个当铺的伙计宣进来!”
余嬷嬷应了声是,没过一会,从殿外走进来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一身普通棉布衣。
“跪着的这位你可认识?”余嬷嬷用下巴点了一下刚才跪下来的百里婳。
那男人绕到前面,将少女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非常肯定的道:“认识认识。就是这位姑娘昨天下午来本店当了一支珊瑚钗,当时我见这支钗子价值连城,成色极好,就给她付了一千两白银。后来我们掌柜的看见这支钗子,说那可是宫中之物,然后我们就赶紧报了官。”
百里婳一脸不可置信,“你不要胡说八道!我昨天是出过宫,可却没有去你的当铺,更没有见过你!”
她跪回身子,“皇后娘娘明鉴,真的不是我!”
宫鸾冷笑,“那好,宣陈嬷嬷。”
百里婳脸色微一变。
没多久,伺候她的那个陈嬷嬷已经低着头走了进来。
“陈嬷嬷,你昨天下午可见你们主子拿着东西出宫?你不要怕,老实说。”
陈嬷嬷看也没看百里婳一眼,在宫鸾面前恭敬的像是一条狗,“奴婢看见了,昨天未时左右七公主抱着一个紫檀锦盒偷偷摸摸的出了宥兰宫,至于她去做什么了,奴婢就不知道了。”
啪!
宫鸾一巴掌拍在身侧的案几上,神色震怒,“百里婳,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可抵赖的!来人!七公主百里婳倒卖皇后御赐之物,将其打入大牢,等本宫上奏皇上再听候发落!”
顿时从门外走进来两个侍卫,过来就要去拉百里婳。
“等等!”
少女刚才还仓皇惊恐的声音突然冷静,掷地有声。
宫鸾皱了眉头,显得不耐烦,“你还有何话说?”
一身粉色衣裙的百里妗嘴角勾出一丝冷笑,看着高台下的人就像是在看一个小丑。
百里婕也露出高高在上的得意,不经意间看了一眼站在另一边一身粉色裙衬得更加容色绝丽的女子,嘴角的笑不自觉的收敛了一丝,神色略显僵硬的转来了视线。。
跪着的少女脊背挺直,清秀的五官带着一丝不达眼底的笑意,“娘娘明查。当日娘娘赠与我宝钗时,我就深感娘娘恩惠,感念娘娘宽仁慈爱,所以为了不让人轻易染指娘娘的好意,我在那个紫檀锦盒和钗子上都涂了桑枣干的汁水。但凡碰触这个锦盒和钗子的人,手上都会通过分泌汗水而被染上颜色,而这种颜色是轻易洗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