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承受不起
祁临觉得今年天气不正常,否则怎么越过春天,直接到了夏天?
空调吹着暖烘烘的风,他穿着不久前网淘的香槟色丝绸睡袍,汗流浃背。
顾戎经常说,你们搞创作的骨子里骚,不是明骚,就是暗骚,内裤都得穿有吊带的。
祁临对天发誓,自己的内裤几乎都是平角,连三角的都很少。顾戎呵呵一笑,不信。祁临索性锤死自己,上网买下一套垂感极好的睡袍,正面全开,没有纽扣,只靠一根腰带系着。
这玩意儿送到后,祁临只试了一回,虽然质感忒好,但扣不上实在是太-骚-了。祁临穿不惯,塞进衣柜里再没拿出来。今儿纯属脑子抽风,才抖开换上。
哪想居然被神仙哥哥……呸,被叶拙寒瞧个正好。
和祁瀚的通话已经挂断,祁临干声问:“叶先生,你怎么来了?”
叶拙寒身侧竖着一个小号行李箱,视线由祁临的脸上,转移到祁临腰上。
那里正粘着被舔到一半的奶茶味棒棒糖。
两人彼此尴尬地对峙着——或许尴尬的只有祁临。
片刻,叶拙寒伸出手,作势要摘下棒棒糖。
祁临下意识一挡,没能将叶拙寒的手挡开,反倒在拉扯间碰掉了压根儿系不牢靠的腰带。
这套睡袍就是件情-趣睡袍,谁穿谁知道,面料跟水一样,腰带更是光滑得不像样,扯一下准掉。
“嘶——”
一声极轻的布料摩擦声响起,腰带滑落,睡袍向两边敞开。
像有人在清晨拉开窗帘,祁临的身体就是那窗外的景色。
叶拙寒没动,祁临在短暂的震惊后,迅速拉起睡袍两襟,狠狠抱住自己。
就这一瞬间,他看见叶拙寒轻轻挑了下眉。
羞耻像一团火,首先点燃了愤怒,祁临往里一退,语气没了刚才的客气,“你怎么来了?”
叶拙寒却道:“神仙哥哥?”
祁临:“!!!”
他到底为什么会对着叶拙寒吐出这四个字?
叶拙寒笑了,“这是你给我起的昵称吗?”
不,我给你起的绰号是宝批龙。
祁临忍住了没说,一手抓着睡袍,一手按在玄关柜上,挡路的意图再明显不过。
他们虽然已经就结婚一事达成了初步共识,但现在红本子还没领,叶拙寒有什么道理到他家里来?
“不让我进?”叶拙寒嗓音低沉,眼睛轻轻一眯。
盲盒向我抛媚眼了!
祁临不得不屏蔽掉脑中的声音,强作客气,“你到底有什么事?”
叶拙寒说:“我回自己的住处。”
祁临说:“那你走错门了。”
“你不愿意去我挑选的五套别墅。”叶拙寒说:“所以我决定住进你家。不是已经说好了?你想反悔?”
祁临一时气短,“你现在就要住进来?”
“那不然呢?”
“我……”
叶拙寒往屋里一迈,高大的身躯半遮住顶灯的光,阴影笼罩住祁临,“你要拒绝我?”
祁临近距离看着叶拙寒黑漆漆的眼睛,喉结滚动几下,“那你非要进来,就进来吧。”
叶拙寒毫不客气,侧身关上门。
这一声如同警钟,祁临顾不得给叶拙寒找拖鞋,把“客人”抛在一边,径自冲进卧室换了套良家男睡衣。
叶拙寒站在玄关没动,在有限的视角范围里打量着客厅。
祁临把自己裹严实了,心情也终于镇定,端着户主的架子找出拖鞋,“你随便坐吧。我不知道你今天就要搬来,没有收拾房间……你想喝点什么?”
叶拙寒脱下外套,松了松领带。这动作该死地性感,但祁临觉得,现在绝对不是散发魅力的时候。
他与这私闯民宅的总裁,需要坐下来好好谈个心。
“介意带我参观一下各个房间吗?”叶拙寒这时倒是有礼起来。
祁临速一转,卧室里丢着情-趣睡袍,书房丢着一地画稿,其中百分之九十是一头龙,灵感来自叶拙寒本人。
这两间房是万万不能参观的,剩下的只有客房。
祁临微笑,“你可以看看你的房间。寝具是现成的。”
叶拙寒没有对睡客房表现出丝毫不满,但似乎对另外两间房更感兴趣。
祁临选择性无视,想起叶拙寒对“喝热水”情有独钟,遂用沸水、固体姜茶兑了杯饮料,放在叶拙寒面前。
叶拙寒看了眼,没端。眼神透露出一丝藐视。
瞧不起固体姜茶啊?祁临懒得惯着,这儿是他的“寒舍”,可没有大管家现熬的驱寒茶。
礼节意思意思到位,谈心就得开始了。
祁临和叶拙寒划茶几而坐,一人睡衣扣到最上一颗扣子,一人刚刚解开禁-欲气息浓厚的领带。
“我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要同居。”祁临努力让自己显得陈恳,“我这里你恐怕住不惯。”
叶拙寒矜持道:“还好。”
“邢律说你这两天都在出差。”祁临又道:“你是一下飞机,就过来了?”
大约是太口渴了,叶拙寒终于端起那杯姜茶,抿了一口,“不然呢?”
祁临:“……”
这天他妈的要聊不下去了!
叶拙寒又道:“下了飞机,当然应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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