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东西……嗯?”侧目扫了眼这好一大桌子的菜,这么些个菜肴别说他们三个人三张嘴,就是并着自己的哥哥上官竞风、并着上官府里那三个扫院子的粗使下人围坐一处,怕也是实在缺少了几分战斗力的!况且这菜还没上全呢!
云离一抬软眸做了无辜状:“没多少,就那些啊。”
殊儿眉头愈蹙:“那些是哪些?”
云离扫了眼一派云淡风轻自顾自饮茶的帛逸,先是口不对心的招呼了他一声:“帛公子啊,别总是喝茶水,茶水喝多了不怕伤胃么?来,吃菜吃菜,凉了就不好吃了。”见帛逸礼貌的颔颔首、抬勺子舀了一口文思豆腐后,方侧首对殊儿回应道,“真没多少,就是照着菜谱里的分类把淮扬菜肴、闽南菜肴、川菜鲁菜粤菜的全都来了五道,然后又点了甜酸咸三种风味的羹汤,并着四盘膳后甜点。哦,水果拼盘是酒楼送的,干果拼盘是加银子换购的……”
“好了好了!”云离这巧舌如簧越说越起劲儿的,殊儿听得着实头脑发胀、双目发晕,汲皇皇打断她,只压着语气悄瞥着没有听到、不为所动的帛逸,低低又问云离道,“你带够银子了么?”
“没有啊。”云离很是随意一接口。
“啊?”殊儿甫一惊声。
被云离压着话尾生生按了下去:“银子银子的,你又忘了不是?哎……我跟你说啊。”云离终于自那副没正形里收了收态度,凑近殊儿侧颊,抬手在唇边笼了个拱形,附耳悄言低语,“你且放宽心享用,等吃得差不多了上那赠的果盘时,我们就择个由头脚底抹油知道么?到时候你看我眼色见机行事……”
帛逸终于有些不能忍耐这两姐妹暗地里不知做什么的嘁嘁喳喳,又不好打断,佯作无意的咳嗽了几声。
殊儿才想开口辩驳些什么,被这一咳嗽惊得转过了脸。
云离亦转脸。
气氛还是太过尴尬,帛逸只好又主动打起哈哈:“二位姑娘,这菜再不用,可就凉了不是?”扫了眼满桌子都快放不下的菜肴,他不觉又皱了皱眉,只在心里一个劲儿的感慨着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圣所哀啊!
显然,生在皇家自幼这生活条件、物质条件都实在丰富过剩的帛逸,怎么都是个养尊处优的风流贵胄,他根本就没往诸如“一桌子菜得花多少银子”这类方面想,也着实忘记了过会子该由谁来付款买单这个深奥的问题。
“可不是么?”云离顺着他的话儿就口接了句,眸子一转,又对那另一个打杂跑腿儿的小厮轻柔柔招手,“来来来,来过来过来……我想起一道贵州小吃豆腐果,是碱水洗泡发酵后碳烤而成的,配着鱼腥草的蘸料很是好味,你们这里能做不?”
蓬莱居不愧为京都第一大酒楼,真真儿什么都齐全、什么都做得出!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云离煞是满意的点点头,旋即又道:“还有一种很清口的半水果、半蜜饯的甜品,把新鲜芒果切片以后往盐水里一浸、然后放进陶罐里腌制入味,你们这里有不?”
这个倒是真没有。
云离有些失落,须臾还是绽了一个大大的笑颜打发了那小厮:“行,那就去做豆腐果,再来些豆腐圆子……去吧去吧!”
“姑娘今儿可是跟豆腐杠上了?”帛逸不由一句。
殊儿实在觉得不舒服,却又不知能插上什么话,只好持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心道今儿这饭可真是平生里吃得最难吃的一顿饭!是不是今儿个跟云离出门就是一个错误呢?
云离顺口回复:“是啊,杠上了,就是杠上了。”又干笑了几声,忽而也有了些尴尬。可见这么大费周章的捉弄一位年轻公子,她也没见得就娴熟到了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