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受苦了,回京便能好好休息了。”
说完,涂山烬又忽然想到了什么,面色微变。
“窈儿,你离蜀后吐得更厉害了,莫非是……”
听到这话,云窈窈也变了神色:“快传太医!”
得令的太医赶紧赶来,同时面对两道犀利的视线,他忍不住擦了擦额角的冷汗,阖眼,细细把脉。
把完,太医更紧张了:“陛下,娘娘只是眩疾,回京这一路上马车颠簸,难免出现此症。”
太医原以为自己要遭点殃,谁知两人皆松了口气。
只见陛下搂住了皇后的腰,大掌在她腹旁一下一下轻轻摩挲着,下巴矜傲抬起,语气带着强势。
“算它识相,我还未同窈儿待够,怎能让其他小东西捷足先登。”
太医听到这话一哆嗦,内心的小人疯狂咆哮。
陛下,这可不是小东西,这是您未来的皇子公主啊!
要是朝堂那帮御史听到您如此任性要皇后不要皇嗣,非得参您个十天十夜不成!
谁知皇后娘娘听到这话也赞同地点了点头,还打趣道:“想你也没有一次中的本事。”
太医又是一哆嗦,娘娘您一向是敢说话的,微臣佩服!
涂山烬眸色暗了几分,大掌依旧漫不经心地摩挲着云窈窈的腰,力道却隐约带上了只有两人能领悟的欲:“哦?”
“蜀地一行都没能好好履行作为夫君的职责,看来窈儿是怪罪了,回宫之后,夫君定好好表现,日夜不歇,包窈儿满意。”
这虎狼之词听得云窈窈是小脸通黄:“你!”
随后内心莫名其妙的胜负欲也起来了,她一个现代人,开车还能开不过一个古代人?
“好呀。”云窈窈轻笑,纤白指尖勾了下涂山烬的下巴,“日夜不歇,陛下到时候可不要从乳酪变成寡淡的淘米水才好。”
太医:啊啊啊啊!我还在听着呢!孤家寡人的命也是命!
眼见陛下和娘娘之间的状态要如天雷勾地火了,他连忙道:“微臣告退。”溜了溜了。
这时,远处的城门忽然缓缓打开。
一众禁军开路,群臣涌出,皆跪拜在地,声音肃严恭敬。
“恭迎陛下回京!恭迎皇后娘娘回京!”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城内的鼓乐声也随之传来,还夹杂着百姓们的欢呼声。
涂山烬这才息了某些小心思,面容肃冷,淡声道:“平身。”
众臣起身,宁守黎宁尚书亲自牵来两匹马,将缰绳恭敬交给两人:“微臣恭迎陛下娘娘回京!”
两马一银白一纯黑,是从前秋猎时两人挑选的骏马,那时的云窈窈还在涂山烬的身躯中,驯服了黑马,给它取名叫饭桶。
云窈窈正欲接过白马的缰绳,谁知黑马瞅了一眼涂山烬,便扭头调转方向,晃了一圈后来到了云窈窈身旁。
饭桶高傲地抬脚蹭了蹭云窈窈,打了个鼻哼。
两脚兽,别以为你换了个身体本马就认不出你了,你身上那股不爱干人事的味儿本马嗅得出。
上来吧,等会记得给点吃的,草吃腻了,这次给点两脚兽爱吃的东西。
云窈窈失笑,踩着马镫便轻盈地翻身上了马背:“你这蠢马。”
“回去加餐!”
云窈窈涂山烬等一众人浩浩荡荡地进了京城,路上百姓夹道相迎,个个带着笑意。
街道更是一尘不染,坊肆整洁,街巷明净,甚至连路边的狗都穿上了新衣,像是共庆天子皇后回京。
云窈窈也不自觉被百姓们的情绪感染,唇角带上了笑意。
可笑着笑着,云窈窈就发现不对劲了。
怎么好像有百姓在偷偷蛐蛐她?
不确定,再看看。
看完云窈窈确定了,他们就是在蛐蛐自己。
可是为何?
她牙上难道有菜?!
云窈窈立马假装摆弄缰绳垂下头,随后不动声色地以舌抵牙,快速探扫一遍。
确保牙上没菜后,她才抬起头,继续微笑。
只要不是牙上有菜这种辈难忘的事就好,随你们蛐蛐了。
可随后云窈窈又发现朝臣们也在蛐蛐自己,他们两两凑一堆,不时就看过来一眼,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笑容。
云窈窈这下是彻底绷不住了。
他们到底在蛐蛐自己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