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睁开眼睛,这是在自己的寝宫?怎么可能?他不是在宁王府吗?
“来人,快来人!”
外头的宫人立马赶进来了。
萧祈煜忙问道:“本皇是怎么了?本皇怎么会在宫里?”
其中一个内侍说:“启禀陛下,您一直都在永乾宫中啊,陛下您,是不是太累了?”
今晚自己是偷偷出宫的,他身边的人并不知晓,只当他是已经就寝了。
“雨瞳呢?”
“雨瞳大人应该在银麒左卫营中。”
“还有阿真呢?”
那宫人想了想,“牧言大人在大宁宫啊。”
“把他们都给本皇叫来。”
“陛下,这都已经四更天了。”
“快去!”
萧祈煜在寝宫中等了一小会儿,但回复却让人失望。
雨瞳不在宫中,牧言真也不在宫里,他心下一落,刚才的不是梦境,刚刚的一切都是真的。
“雨瞳……是我害了你。”
这人跟在自己身边十来年,也被萧祈煜信了十来年,他们一跟走来那么多风风雨雨,想不到竟然没过得了宁王府。
“公孙翎,其心可诛!”
牧言真还被他拽在手里,自己不能轻举妄动。
“对了,洛书……”萧祈煜忽然想到,既然那人这么想要洛书,那是不是只要自己找到洛书就可以拿住那人的命脉了?
洛书,或许在藏书楼里会有相关记载!萧祈煜披衣就往藏书楼去了。
跟易潋音谈了大半个时辰,牧言真觉得心中困惑稍解,但即便是这样也丝毫不影响他对萧祈煜的看法。就算他真的来自经家也是几十年前的事了,他从来没见到到经家之人,也不是在经家长大,那些仇怨对他来说如如云烟,如果易潋音是想用这个来挑唆自己跟萧祈煜,那她当真是多想了。
出得府门后他觉得一身轻松,他舒了口气,易潋音说她已经放萧祈煜和雨瞳回去,而萧虞则也不在宁王府,牧言真一时迷茫,他真不知道这公孙翎是好是坏,但沧溟曾经也说过,星象是不会说谎的。
“师父?”
走到半程的牧言真一愣,前方的沧溟长身而立,他站在月光之下,那身影甚是缥缈。
牧言真迎了上去,“师父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说这几日不会再来教我吗?”
“我今日并不是为来教你。”
“哦?”
“为师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师父吩咐就好。”
“不要回永乾宫。”
什么?牧言真一愣,“这个,我若不回去陛下会担心的,师父,不如等我回去禀告陛下以后再回应师父吧。”
沧溟笑了笑,竟说:“等你回去,这局就做不下去了。”
“局?”
少年刚说完说就晕厥在地,沧溟一把抱住他,一下就消失在夜色中。
以现在牧言真之能还找不出洛书的下落,既然萧祈煜对此一无所知,那北域总有人知道此事,除了萧祈煜,便只有曾经跟萧北煌形影不离、引为知己的公孙翎了。那人竟天真的以为有个织幻师在府中就可以保自己平安,但在沧溟看到,那易潋音的手段不过雕虫小技,要借她的幻境再造幻境不过是吹灰之力。
当下公孙翎正在书房中愁眉不展,据易潋音来报今晚萧祈煜竟然来夜探宁王府了,看来他是因为萧虞则一事在怀疑自己,或者说,自己的一片忠心还是逃不开‘功高震主’四个字,萧祈煜是怕自己变成下一个牧言晟吧。公孙翎正思索着,或许自己应该将手中兵权都交出去,这样至少能让萧祈煜稍稍安心。
“宁王爷。”
看着忽然出现之人公孙翎立马凛神道:“怎么又是你?”
“我来问王爷一个问题,如果有答案,我立刻就走。”
即便他是萧北煌的儿子,对这人公孙翎也不再客气,只冷声说:“你要问什么?”
“洛书在哪里?”
公孙翎眼眸一挑,“什么洛书?”
“王爷如果还跟我打哑谜的话,这北域朝堂恐怕即刻就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了,那你这么多年来对抗牧言家的努力将都会白费。”
“本王听不懂你什么意思。”
“刚刚你们北狱国主不是来了宁王你吗?不巧,我也正府中,于是乎,我便化作王爷的模样跟他聊了聊。”
什么?公孙翎一下紧张道:“你跟陛下都说了什么?”
“你们北域的秘密啊,还有,七百年前萧珏去西疆做的那些事。”
七百年前?公孙翎暗暗拽紧了拳头,这人怎么可能知道!
“你们的陛下懵懂得很,顺便,我在他面前杀了雨瞳。”
“你……”
“放心,他现在已经回宫去了,但现在相比对王爷恨之入骨吧,说不定今日的朝会上就要对王爷发难了,这君臣想争,我倒想看看会有什么结果。”
盛怒之下的公孙翎反而冷静下来,“你真是不配为先帝之子。”
“我苏烨楼本就是萧北煌的弃子,但我跟你们都不同,你们只是想保住北域一方,但我想要的却是一个不死的王朝。”
不死的,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