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叔这才交代实情。
“我担心那伙歹人不肯放过少帅,就把少帅的平安扣挂在我儿子脖子上,把他送到祠堂附近的河边淹死了。在水里泡上一晚上,皮肤浮肿,歹人定然分不清楚,再加上平安扣上有秦帅标志,他们一定认为死的是少帅……”
祥婶已经哭得不成样子。
秦书铭道:“祥叔,你大可不必这样!”
祥叔道:“秦帅对我有恩,如同再造,没有秦帅我连畜生都不如!我儿子能为少帅顶死,是他的福气!”
秦书铭动怒道:“祥叔,如果你认我是少帅,那就听我的,现在带我去把你儿子的尸体找回来,就算人死不能复生,也要好生安葬!”
祥叔不敢顶嘴,却连连摇头。
秦书铭道:“如果换做我父帅,他一定也会这样做!”
半个时辰后,秦书铭带着小妹,与祥叔一同来到城中。
祥叔依旧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秦书铭和秦书歌也换了衣服,乔装打扮。三个人看起来,像父亲带着两个孩子进城谋生的样子。
经过秦府祠堂,火灾后的断壁残垣,满目疮痍。
秦家血案,必然会引起江湖轩然大波,不过对于普通人来说,似乎没什么影响。
祠堂大门不远,有一家卖糖人的摊位,与往常一样,摊位旁围满了孩子,以前秦书铭常常从这里卖糖人给小妹。
“想吃吗?”秦书铭低声问秦书歌。
“不吃。”秦书歌红着眼圈道。
穿过祠堂门前的大街,能看到一条河,是怀安城府河,按祥叔的说法,昨晚将儿子溺死在府河里。
当三人赶到时,河里早已没了尸体,问过路边行人,甚至没人知道这里曾经死过人。
“奇怪,明明是这里,明明是这里。”祥叔伸长脖子向河流上下观看,情绪充满不安和自责。
“看那边!”秦书铭低声说道,拉着小妹和祥叔退到一旁。
这时看到一驾马车从大街上穿过,马车上载着一个大笼子,虽然用麻布盖着,但依然看得出那是一个将近一人高的铁笼。
铁笼上方码着桌椅板凳,还有帆布,马车的后方徒步跟着四名男子和两名女子。
“雀门,老边家的!”祥叔沉声道,他对那种铁笼子太熟悉不过。
“不要打草惊蛇,跟上他们!”秦书铭道。
马车一路前行,来到一个繁华街道,围圈搭台,敲锣打鼓,不大工夫,围了一圈人。
秦书铭听父帅讲过,这叫“捻场子”。
戏团中一名穿着艳丽,模样俊俏的女子来到场子中央喊道:“各位父老乡亲,各位达官贵人,小女子名叫小菊花,是南郡人士,因逃避灾荒来到贵宝地,随行众人都是我的父兄姐妹,一路风餐露宿,穷困潦倒,想借贵宝地表演一些小节目,希望老爷少爷,姑娘大婶们,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大恩大德,不尽言谢!”
围观者越来越多,秦书铭三人也混在人群中。
小菊花将另一个长相同样俊美的女子拉到场中央,两人一唱一和地对话。
小菊花:“桃花妹妹,看官们这么热情,你可得卖力演节目!”
桃花道:“姐姐啊,妹子我浑身发虚,没法卖力哟!”
小菊花:“好端端的,虚什么?昨晚跟哪个公子哥儿偷腥了吧?”
桃花道:“是这么回事,姐姐你一直告诉我说,咱江湖儿女不要被坏人欺负,昨晚经过驻马村,我去松树林里小解,遇到一个樵夫,他在我脸上摸了一下,我心说不能被欺负,就在他脸上也摸一下,后来他脱掉我的裤子,我也扒掉他裤子,他把我戳出了血,我就把他夹出了脓!姐,我没给咱们江湖儿女丢人吧?”
小菊花捂着脸说:“我的傻妹妹哟!”
周围人哄然大笑起来,围观者已经里三圈外三圈。
这是走江湖的戏团惯用手段,讲几个带荤腥的小笑话,聚拢人气。
后面则是一些常规表演。
耍大刀,金枪刺喉,小菊花和那个叫桃花的姑娘一起表演双女舞剑,剑法又快又好看,赢得满堂彩。
最后马车上的铁笼子打开,一名浑身长满黑毛的“猴孩儿”出现。
猴孩儿也就半大孩子大小,长着长长的尾巴,走起路来一蹦一跳。
看官们觉得新奇,有些胆大的孩子会伸手去摸猴孩儿尾巴。
小菊花说:“各位看客,这个毛孩子是我弟弟,小时候走丢了,后来从猴子窝里找到,就变成这个样子,我爹娘不忍心扔下他,就一路带着逃荒,大爷大妈大哥大嫂们,发发善心,不要让我这苦命的弟弟挨饿。”
这番话说得深情,不少人都开始抹泪。
这时猴孩儿原地翻几个跟头,提着一个箩筐,去人群前面讨赏钱,但凡有人赏钱,猴孩儿都会鞠躬。
秦书铭注意到,祥叔的眼圈有些发红。
当然不是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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