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鸿桥被眼前一幕惊呆。
原本体格精壮的孙校尉,如今竟病恹恹地卧于榻上。
面容削瘦,眉目之间毫无往日英气,只剩一片死气沉沉。
再三问过缘由,孙仲勉才吐露真情。
近段时间,为霍太傅之难,孙仲勉心力交瘁,然而区区一名校尉,能做的事情太少。
焦躁、愧疚、不安……重重情绪萦绕心头。
真正压到这位精壮汉子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三日前例行检查营房时,发现营中将士们烂赌成性,无半点军纪可言。
整个城防营几乎成为一个乌烟瘴气的赌场。
作为统军校尉,这是天大的失职!
气火攻心之下,孙仲勉大吐一口鲜血,终于落得如今模样。
听过吕鸿桥的讲述,秦书铭没有着急评判,而是为吕鸿桥倒上一杯热茶。
“事已至此,不可急躁,吕先生请坐。”
“我想不通,孙校尉怎么会变成现在的模样,那可是个铁铮铮的汉子啊!”吕鸿桥感慨道。
“孙校尉治军风格如何?”秦书铭问。
“与当年霍太傅的治军风格一脉相承,以纪律严明着称,堪称当今世道的一股清流。”吕鸿桥道。
“但就是这样的军队,却烂赌成风?这显然是不合理的。”
“我也觉得不合理,也想不通。”
“但任何不合理的事情,都必然有其背后的缘由。要分析这件事情,不妨换一个角度思考……”
秦书铭轻轻捻动茶盅,阐述着自己的思路。
“请讲。”吕鸿桥来找秦书铭的目的,就是为了听他的想法。
“赌,只是表面手段,不必深究,其造成的结果是孙校尉卧床不起,城防营军力涣散。所以要思考的问题是,如今结果,对谁最有好处?”
“对襄王最有好处!”吕鸿桥几乎脱口而出。
“为什么这么说?”秦书铭问道。
“目前霍太傅入狱,迟迟无法宣判的主要原因,便是太傅曾经手下的旧将,分散在全国各地,手握兵权,这是襄王最大的顾忌。孙校尉官职虽然不高,但在旧将之中颇有威望。”吕鸿桥道。
“除了襄王,还有人将孙校尉视为眼中钉吗?”秦书铭又问。
“应该没有。”
放下茶盅,深思片刻,吕鸿桥又道:“但是不对啊,以襄王的权势,若想出手,没必要这般拐弯抹角吧?”
秦书铭摇摇头道:“吕先生可还记得康王爷当年的遭遇?这位襄王虽然朝中权势滔天,但似乎一向热衷使用江湖手段,我猜在他手底下,已经汇集了大量的江湖好手。”
“况且,如今霍太傅的案子尚在僵持,襄王为了避嫌不便采用朝中手段,这种情况下江湖手段是不二之选。”
“襄王极力打压龙牙卫,并不仅仅因为龙牙卫支持霍太傅,还因为打掉龙牙卫,他手里的江湖势力就能成为一把最锋利的剑,铲除异己,独霸朝堂。”
“江湖与朝堂,向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秦书铭的最后一句话,颇有几分感慨。
“但这番推测,已经假定是襄王的阴谋。但若此事与襄王无关,只是巧合呢?”吕鸿桥也在思索。
“我不相信巧合。”秦书铭斩钉截铁地说道。
又交流一阵,秦书铭提出想亲自与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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