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的眼睛瞥过灌木丛后的青袍一角。
大梁一品官袍穿紫袍,四品到二品官员穿朱袍,四品以下皆穿青袍。
抱她的人是个四品以下的文官。
不是姚烈,更不是徐文年。
此人到底是谁?
那人将她拦腰抱起,随后再放下,放下她的时候,那只手还遮挡着她的眼睛。
沉默不语,隐隐能听见此人的轻笑声。
笑声里有无声的言外之意,似乎要苏晚猜猜他是谁。
苏晚不知道何人敢如此胆大包天,在鹿远侯府戏弄她这个世子妃,想转身去看此人的脸,却被对方用肩肘挟制,无法动弹。
僵持数分钟,那人发出一声无奈的笑。
遮挡在眼前的手放下,苏晚转身回眸。
沈阶穿着青袍站在她身后。
清晨的雾气缭绕着他的面孔,他一边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抢过去的瓷瓶,一边逼近苏晚。
沈阶太高了。
苏晚被迫仰面看他,那张水墨画一样的俊颜含着阴森的戾气。
“不记得我了?”
从被拦腰抱的时候,苏晚就猜测可能是他。
除他以外,没别人有那个胆子。
他比姚烈还多了一丝邪气与妄气。
“沈大人,你方才的举动太冒犯了,快把我的露珠还来。”
沈阶眯起眼眸,勾唇一笑:“你的露珠?”
他忽然嗤嗤大笑:“怎么女子的身体还会产露珠吗?我怎么不知道,能否有幸请世子妃向下官展示一下你是如何产露珠的?”
苏晚勃然大怒,却见沈阶嘘了一声,再次扯过她,大手快速的把她头颅摁下。
两人双双矮身躲在灌木丛后。
片刻后,两个丫鬟匆匆路过。
现在天光大亮了,四处走动的人也多了。
苏晚心知不能和沈阶这般耗下去,她没有起身,蹲坐在原地,充满怒气的道:“沈大人,请把我装露水的瓶子还我。”
沈阶这才点头:“你早这样说呀,原来你想要的是这个瓶子,给你。”
瓶子到手后,苏晚就要起身。
谁知沈阶忽然又伸出一根食指压在她的唇上。
柔软的唇瓣被他的食指拨弄着,苏晚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可以考虑勾引全世界所有的男人,沈阶除外!
她面无表情:“沈大人,你是朝廷命官,还是主管刑部的官员,应该知道何为亵弄,亵弄他人妻子不仅非君子所为,还违法了。”
沈阶唇边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另一只手忽然摁住苏晚的后脑勺,快速吻上了被他揉弄到嫣红的唇瓣。
如此贸然的掠夺,让苏晚毫无防备。
他像嗜血的狼,封住了她的唇,苏晚一瞬间有种窒息的错觉。
面对沈阶,她油然升起一种畏惧。
她甚至都不敢推开他,任由他来吻自己。
如果一个吻能打发走他,苏晚是可以牺牲这个吻的。
可是当沈阶的手勾动她腰间的带子时,她彻底心慌了。
那手像蛇,缠缚在她腰间,一寸寸的收紧。
沈阶甚至还把鼻尖抵到她的颈窝处,轻轻嗅了一口。
苏晚有一种无所遁形的绝望感。
他不会还记得柳州灵山寺的那一夜吧。
这么久了,他一直若即若离的游走在她身边,存在感接近于无,苏晚以为他不记得那晚的事了。
樱唇微微张开,想要开口质问他。
但是沈阶却忽然推开她,“无趣,面对他人时,胆子那般大,面对我时,却胆小如兔,你知道兔子一般都什么下场吗?”
他抚摸苏晚湿漉漉的脸蛋,大拇指擦拭掉她掉下来的眼泪,笑的恣意:“兔子不是被人剥光了皮毛做成菜吃掉,就是被圈养,一窝接一窝的生兔崽子。”
说完,他撩起袍角,缓步离开。
苏晚像着魔一样,反复思量沈阶那句话的意思,总觉得他是在威胁自己。
一个踉跄,她因为出神,摔了一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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