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松开拳头,双手背了过去。
董尚书虽没有说服陆家少世子,但他没少忘掉正事------通过那些土地,暗中扩大势力,招兵买马,私练府兵。和他一派的其他官员们也不同程度的都有自己的土地、兵器、马匹等,大成除了京城以外,其他郡县无不成了各宗族的领地范围。朝堂上,董尚书野心勃勃,越来越不满足自己作为尚书的权势,大有通过自己的势力取代韩丞相的位置,欲把持朝政大权。皇帝见董尚书的势力影响越来越大,而朝中一些大臣们也以董尚书马首是瞻。董派官员的势力渐渐膨胀,这让皇帝感觉到当今朝堂不再像以前一样,他行使权力也大大受阻,就好像自己是个傀儡帝王。
“简直无法无天了!凭他一个臣子妄想得到滔天的权势!是不是还想改朝换代呢?”
宫人见皇帝越说越气,想上前劝说消消火。
“你们都出去吧!朕要独自一个人静静。”
正当皇帝感到怒火中烧,劝退身边侍候的宫人,一个人关在书房里。看着桌子上堆成小山的奏折一把拂袖扫过,众多奏折撒落在地上。
门外宫人听到书房里的嘈杂声,不由得询问起皇帝。只听到房间里皇帝压着火气说了一声“朕无碍,先不要进来。”宫人听到皇帝还生着气,没敢推门进去。就在宫人犹豫犯难时,李司深有事来找皇帝。守在房门外的宫人见来人是六皇子,不禁暗暗松一口气。陛下在书房里正生气,最喜欢的皇子前来,说不定会劝劝陛下。李司深见皇帝身边的公公和其他宫人门外等候,问起他们为何不在书房里?公公凑到她耳边小声回答“陛下在书房里发火,所以我们便在门外候着了。”听到公公的话,李司深思忖片刻朝房门里说到“父皇,儿臣有事与父皇相商。”皇帝听到门外是六皇子熟悉的声音,便让她进来。
李司深看到地上一片狼藉,大臣们的奏折散落一地,想来父皇心情不好就如公公所言大发雷霆。皇帝稍稍平静下来说“幺儿有什么事想和父皇说呢?”李司深先是恭敬施礼,然后说起董尚书私下拉党结派、明面上借着官府的名义收归农户手里的土地,实际却想方设法占为私有等问题。皇帝听到这些话,没有马上说孰是孰非。
“幺儿说的这些,每一条便是能摘官帽脱官服,甚至株连家族的罪名。”
李司深盯着皇帝的眼睛,沉住气说。
“儿臣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口说无凭,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到底有没有,不去查一下怎么能知道呢?”皇帝听她要去查他们,不禁笑了起来。不知笑她无知呢?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呢?居然敢查董尚书,胆子真不小啊。见皇帝笑出了声,李司深微微蹙起眉头。
“蚍蜉撼大树,不自量力……那些门阀世家岂是幺儿一介皇子能撼动的了?更别说还是以你现在文林郎一小小的官职。”
李司深没有将皇帝的嘲笑放在心上,反而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
“父皇,董尚书或者门阀世族也并非看起来那么坚不可摧。眼下欲把持朝政,大权在握。如此一来,大成的江山岂不落入外族之手?还有……”
“还有什么?”
“董尚书以及其他门阀世家侵占他人土地按照大成律法本就犯罪,再加上暗地里拉党结派……理应受到严惩,绝不姑息。”
“只可惜……幺儿不是大理寺卿,不是刑部官员……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闲散官员。”
皇帝听到这些,不禁感叹当着他的面儿还敢说出这些。放在别人身上,早就被拖出去。看着面前的李司深,皇帝突然想到或许凭着幺儿不起眼的散官说不定还能帮助他不少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