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咬着指尖,看着一脚准备踏出房门的楚伯懿叫住了他。
“等等,楚公子,本殿下昏迷期间你可知道是谁换的衣服?”
楚伯懿听到背后的声音,停下脚步。呵,这时候才发现啊……晚了,已经有人帮她换新的了。他邪魅一笑,像是做了坏事的小朋友。
“除了咱们的人,还能有谁敢跟殿下换衣服啊?”
楚伯懿的话让李司深误会了。
“咱们的人……楚大公子,车队里年轻儿郎占多半,您可别那我开玩笑……”
“殿下不信楚某,可以向别人请教。”
别人……本殿下如此一问不就不打自招了吗?!况且,难得有时间和她磨嘴皮子……想来不会真让车队里的侍从给她换衣。李司深不想和他继续说下去,皮笑肉不笑。
“楚公子的为人本殿下自然信得过……”
“既然如此,殿下大人有大量,不会和我等计较这些小事吧?”李司深冷冷的撇了他一眼,侧脸哼道。
楚伯懿离开房间,走出农家舍院,门外古树参天,坐于树下石凳上,他脸上浮现的笑意渐渐归于平静。也只有在她面前,才会露出那副面孔。
李司深也没闲着,快速穿好衣袍,束紧腰带,把飘逸的长发扎成马尾。随手拿起盘子中的糕点边吃边喝,不到片刻功夫原本饿扁的肚皮已经圆了一圈。
“景轩,你在吗?”
“主子,您有何吩咐?”
侍卫李景轩一直暗中保护,听闻主子的声音立马出现。
“本殿下出去一趟,就在附近,你就别跟来了。”
主子的身体刚刚恢复,不再房里多休息会儿吗?
“可是,殿下……您的身体真的不要紧吗?”
李司深摇头否定。
“景轩,别担心,本殿下又不会走太远。”
李景轩见她坚持,默默答应。
李司深走出院子,呼吸着山林新鲜的空气,整个人顿感精神倍爽。
忽然,她发现古树下有人在交谈,悄悄凑过去蹲下身体藏在半人高的草丛中———一夜未归的峭壁从古树上翻身跃下稳稳的落在地面。
“查的如何了?”
“公子,属下已调查清楚。”
“讲。”
“先前我们一众人马渡河,埋伏在树林里的伏兵是丁家人。”
“丁家……峭壁,本公子记得京城里没有听说过这等家族啊!”
“公子,丁家不似寻常世家,自然不会有人关注。但是,丁家现任族长丁晖……公子应该知道吧?”
“哦,你说他呀……丁晖于我同岁,且少时领族长之名,对于手下管教严苛不会做出荒唐之举。可为什么那些伏兵要铤而走险、违抗族规呢?就不怕被赶出来,夺了族籍,自生自灭吗?”
楚伯懿说到这里,峭壁微微留意四周动静,看看是否有人偷听。再三确认,他才压低声音道。
“公子,丁家出了内贼……丁族长正暗中设法将内贼揪出。”
楚伯懿听了他的话,心思明了———原来,有麻烦的不止是他们,丁家也不安宁。
“峭壁,吃过早饭你再辛苦一趟,查一下丁家内贼是何人?还有,此人与伏兵必有关联,找到他,让丁晖知道并除去内贼,你知道怎么做吧?”
让丁族长欠他们一个人情,既找出内贼也给自己留了后路……公子好算计。
没想到楚家公子还有如此算盘,要不怎么说男人心海底针。不……或许这些对于楚伯懿而言甚至算不了什么吧?
“属下明白。”
峭壁隐去身形,无影无踪,只觉得刚才一番交谈恍若远处山林袅袅升起的雾霭。李司深见楚伯懿离开原地,也小心翼翼的回到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