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了,偷袭她、打伤连姨他们的人是周国的人吧,派出那么多高手是迎接未名之前的前奏曲?她可不信。
总之未名和周国之间有更多她不知道的故事,并且绝对不会是多么愉快的事,周皇这次远途亲征,她怀疑就是冲未名来的。
那未名不就处境堪忧?
苍苍担心地站起来,又拍拍自己的头坐下去。她也帮不上什么忙,没有武功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她,出去了也只能添乱,就像昨天那样,如果不是她先出事,未名也不会出手,不会跟军队搞僵,不用辛苦地出去补救。
她现在能做的,是想办法弄清楚事情的始末,帮助未名走出这个阴影,无论是心理上还是实际上。
要解决就要趁早,她不希望未名和连姨的曾祖父一样,一辈子活在阴影里,最后还搭上一条命,那是怎样孤旷哀凉的境况?
当然最首要的是让他感觉到现在生活是美好的,让他能敞开心怀。
连姨就看苍苍坐立不安,慢慢一点点沉静下来,最后露出微笑,心中困惑:“到底出了什么事?”
“没有。连姨你还记得我们带来的那匹雪白云锦放哪了吗?你只要说就行了,我自己去拿。”
那匹布本来说好要给未名做衣服的,不过紧接着就发生了毒煞的事,一直耽搁在那儿了。苍苍南下时把云锦带上了,不过一直没着手做。
“还说跟未名没关系。”连姨瞋她一眼,“云锦我放在……”
……
虽然以前不是专干这个的,但只要步骤苍苍还是知道的,不过为了不出错做出一件有碍观瞻的衣服坏了未名气质,她先拿了别的布来练手,一整天就没出过屋。
到天擦黑的时候,谷口传来动静,未名终于回来了。
苍苍就着灯光缝两片布料,他就出现在门口,一动不动的,最后还是苍苍熬不住先说话:“回来啦。”
“嗯,晚上别做这些了,伤眼睛。”
虽然这个关心照旧一点起伏都没有,不过苍苍还是很受用,放下针线跑去左右看看他,嗯,没有受伤的痕迹,可是脸色有些发白。他本来肤色就白皙少血,也看不出那里不妥,但苍苍还是多看了好几眼。
“吃过饭没?”
意料之中的摇头。
“就知道,我也没吃晚饭,我们一起?”在灯下布盘摆筷,苍苍想起沈清平白天的眼神,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能追求自己喜欢的人,和他一起说话,进餐,相处,眼神之间的交流,举手投足的默契,这样平凡的生活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
她悄悄看向未名,却见他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干嘛?”
“没……”未名吃了一口饭,动作简洁优雅,苍苍看得出神,这么一注意,发现未名的涵养真的很好,别说江湖人的粗俗野蛮在他身上一点都看不到,举手投足间的礼仪气度就是大央那些皇子也比不上,不愧是……
“昨晚,抱歉了。”
“什么?”出神中完全没注意他说了什么。
未名又说:“昨天,抱歉。”目光下意识地瞥过她的嘴唇,如玉脸庞染红,语气却绝对的正经,“是因为我的分心才使得你受伤,最后还造成军队的损失,经查证昨天那些人和骚动都是周国安排的,我要求周景宁一个月内不得对大央开战,一个月,足够恢复了……”
“等等!你去见了周景宁!”苍苍一把抓住未名的手。
“是啊,怎么了?”未名狐疑。苍苍咳两声:“那个,你们没打起来吧?”
那样应该不算打“起来”吧?
“还好。”
“那……”
“不吃饭吗?”
好生硬的转折,苍苍看出他是不想谈和周景宁有关的事,但也只有顺着他的意思专心吃饭。
“先别走,我有事。”吃完饭碗一推苍苍跑回房间拿了一条皮尺,“上回说要给你做衣服一直耽搁到现在,我还没有你的尺码,现在量量?”
语气是询问的,但人已经很不客气地上去量了。
未名身体僵住,又不好躲避:“照着成衣做就是了。”
“那怎么行,现成的衣服哪有直接量来得准确,说不定过了这么久你长个儿了,骨骼变粗了……”
苍苍一边唠叨一边量下他的颈围,肩宽,很认真地记在一个小本子上,态度之严谨比起那些专业裁缝也不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