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上登基以来一直勤政爱民,只是这些年来,连着几次灾难,先是南地的洪灾,后是咱们北地的雪灾,听说今年中部已经数月不降雨,恐有旱灾。”吴先生拿着一本书,对着坐成一排的弟子徐徐道:“今上这两年看中农务和建造,虽然你们只是去考童试,离真正可以入官场还远的很。”
“但是正所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想必各处县衙所出的试题都会往这方面靠拢。好在你们都是农家子弟,对这些庶务应该也不陌生。”
王钊眼神漂移了一下,他们家开铁铺的,对农务也不是那么熟悉;张盛心虚的低下头,他是属于典型的自傲书生,在家里从不沾劳务;乐乐天真的看着吴先生,眨巴了两下眼。唯有吴岩舒了一口气,心里有了底。
吴先生:“.....下午赶路的时候,你们再多看看书吧!”哪怕只看个理论,也比一问三不知好。
安墨这边正跟李铖说话:“车夫那边要也给他一坛豆豉酱吗?”
“不用!”李铖将柴火扑灭盖住:“刚刚我吃的时候给了他一些。”
安墨点点头,趁着大家都不在车上,在车上使劲伸腿伸胳膊,活动活动。
没过一会,壮壮带着跑的全身脏兮兮的大白回来,他扑倒车上:“娘娘,乐乐不回来了,直接在先生车上了!”
安墨伸手拉了一把,将壮壮捞到座位上,给他擦脸擦手:“既然乐乐被先生留下,咱们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吧!”
李铖跟车把式说了几句,几个车夫全都准备赶路。
乐乐走了倒是空出了一点位置,壮壮强烈要求大白上车:“大白肯定跑累了,不想跑了,我可以和它挤着坐。”
安墨想也不想的拒绝:“你看它,毛毛都脏了,不能叫大白,应该叫大灰!”
壮壮鼓着脸,最后只能可怜兮兮的看着大白张着嘴在外边跟着跑。
结果没跑几下,大白聪明的几步蹬上车,而后安稳的坐在前边车夫身旁。
安墨:“.....o(╯□╰)o”她之前怎么没想到呢?!
县里并不比北地的小山村里发达多少,一样的房屋,一样街道,只是人多了那么一点而已。
北地民风虽然彪悍,但因为受地域限制,这边百姓生活条件很一般,跟江南的奢华更是完全不能比。
安墨难得出一趟门,看到县里情况难免有些失望,还不如回到之前路途经过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那些地方呢,好歹算自然景色。
李铖边搬箱笼,边开口道:“这算好的了,若不是因为赶上生员考试,平时还没这么多人呢!”
这个县不止是北地最边缘的县,甚至在大庆朝都属于边缘地带,现今大庆国力强盛,这里只是萧条一些而已,碰上战乱年代,这里就不只是这样了。
安墨不高兴的是:“结果好不容易不用坐车赶路,我还是不能出门。”
“你可以出门。”李铖开口:“你是妇人又不是未出阁的小姑娘。”
听见‘妇人’两只,安墨嘴角抽了抽。
然后她撇撇嘴:“你没见镇上那个教书先生的眼神么?”她看着李铖:“以后咱们乐乐壮壮升学不要到他那里上学!”
李铖笑了笑:“好!”他因连着赶路,胡子都长出来了,偏偏明明他娃娃脸,长得居然是络腮胡,这不符合逻辑啊。
而且李铖的脸长得很神奇,扎着头发长着胡子的时候,陪着身高是个典型的硬汉,等放下头发,刮掉胡子,年轻了不止一岁两岁,看着很少年。
所以安墨才不理解,为什么这样的脸,村里那些女孩子看到后会是害怕而不是害羞,这年头审美观都怎么了。
“等待会乐乐回来,我陪着你们一起逛逛!”李铖给了安墨一个你安心的眼神:“有我陪着,总没人说什么。”
安墨正跟床铺死磕,他们租了一户人家的小院,因为生员考试,住在这附近的人到了时候便会收拾房间租给来赶考的人。
但这时候的条件肯定没后世好,至少床上床单被褥什么,一看就是没洗过。
安墨费了半天劲,才把东西整理好:“还好我有商城。”虽然没带被子,也带不过来,但是可以现买。
“嗯!”李铖对她那神情的买卖方式已经习惯了:“只有咱们,你自然想买什么都可以,只是回去的时候你得想想是扔了不要,还是带回去,要怎么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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