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五日,地无雨,人有语。
陈丑妹天生一张大嘴,十五岁如此,五十岁依旧如此。
她生下来就是遭人厌恶的烂命,曾经在南大陆美裙国时,人人对她避之不及,陌生人是,家人更是。
三岁得来的丑妹之名,是大十二岁的哥哥取的。
哥哥叫陈君米,十四岁那年为保护妹妹而被打断了腿。
他是善良的人,从小便是想做一个十足的好人。
丑妹知道,因为丑妹也是。
君米断了腿,丑妹遭父母冠上害兄之罪,雨天也要于门外长跪。
再后来,丑妹常与君米望小河清水、山青树翠,然后听君米说币与币敲击声清脆。
君米有爱好是硬币,普通的币入不了他的眼,非得是有收藏价值的才行。
其中他最爱的是在海洋里挖掘的盐硬币系列,但盐硬币只在联邦有产,所以后来他独自来了联邦。
丑妹又变得孤单,遭人辱骂遭人踢,是生活所逼,一张嘴便咬掉了一人耳朵,父母赔钱后,被扫地出门。
万里寻兄来到联邦此地,落脚美裙人聚地,十七寻兄在此,想来今年五十一。
寻兄唯一线索,是君米留给她的那枚盐硬币系列绝版币:水獭币。
世上只有两枚水獭币,一枚在她,一枚在君米。
来联邦几十年,却始终找不到。
争九星宴会参与劵未果却反烧监管者6号眼镜的蔡子秦被迫来美裙聚地修眼镜。
美裙人的东西总是如此中看不中用,却还要昂贵的价格。
东聚地修眼镜的loser生得好大一张嘴,大抵可以吃下一整只鞋或是整板黑巧克力。
“你的眼镜修好了,我不收你钱,你只说认不认得携带这枚硬币的人。”
修眼镜的人是陈丑妹,她从不收钱,只问见不见得这币。
可惜人人觉得她样貌恶心,从不上心,只答不是。
蔡子秦拾了便宜,他本身也没带钱,想着修霸王眼镜,丑妹如此,倒是符合他心意。
于是乎,蔡子秦低头仔细看了盒中硬币,图案是水獭。
硬币蔡子秦尚不曾见过,更何况持有这币的人呢。
“哦,没见过。”
蔡子秦说完便拿着眼镜走了。
他是第一次与丑妹见面,说的也是不曾见过之人该说的话。
但他不知道,丑妹已经见过了几十年如他之人,听了几万遍如他说的这般话。
蔡子秦走后,丑妹始终低着的头终于抬了起来。
三十四年不曾回家,问过的人不尽其数,半点消息无有。
孑然一身如此多年,联邦的人不知道我的曾经,家乡的人怕是也早就将我遗忘。
将这枚硬币扔进海里,又有谁会知道?
哥哥今年也有六十多岁,纵然是走在我眼前,也不一定能够认得出我。
多年来他不曾寻得我,我又为何总要执着于此。
可不执着于此,我又该为了什么而活下去?
我怎么能这么想呢...
于是有人从店铺前经过,丑妹又低下头。
......
不知道这地方会不会有派对用品专卖店?
蔡子秦想着想着,便走进了一家十分气派的派对用品专卖店。
价格贵的惊人,礼炮却只能发出哑弹,这使派对之王蔡子秦一怒之下打电话举报了此店。
走时,他还不忘偷摸点燃了所有礼炮,于是出门,便听到店内一阵砰声。
一只大水獭夺门而出,它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人。
而且看样子,同样愤怒的大水獭是冲着蔡子秦来的。
“你小子把礼炮全点了是吧?”
水獭大口一张就对蔡子秦质问起来,它愤怒至极,脸上还有残留的彩带。
“算了,再去别的商店看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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