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过去,曾凡已经和同学混得很熟,平时打打球,下下象棋,日子倒也过得飞快。
只是下午自习一点都不清净,每天都要被迫听李大彪等人的“流行音乐演唱会”。什么“我确定我就是那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寂寞沙洲我该思念谁”“不管东南西北风,吹着不同的脸孔”。
尤其是班里新来了一位年轻漂亮的女音乐老师之后,整个四班的音乐激情都被点燃了。就连曾凡,从小就五音不全的人,也破天荒地在全班同学面前唱了一首《冲动的惩罚》。这首歌完全不用学,多上几次街,就能记住歌词了。
唱完《冲动的惩罚》,曾凡马上就受到了惩罚,上火了。后面而半个多月的时间里,曾凡的嘴唇由赤红变成黑红,坚硬地就像甲壳虫,可惜不能去组建个乐队。这段时间里,别说唱歌,就连吃饭都困难。曾凡几乎不敢大声说话,因为嘴稍微张大一点,嘴唇就会裂开,流血,搞得他每次跟同学说话就像是特务在接头。
让曾凡更加费解的是,曾凡唱完《冲动的惩罚》之后,刘悦竟然马上也上讲台唱了一首同样的歌,不过还是同样的五音不全,唱到“如果那天你不知道我喝了多少杯,你就不会明白你究竟有多美”时差点背过气去。
在曾凡上火期间,班里的音乐狂潮还是在如火如荼地进行。李大彪的笔记本上抄满了各种流行音乐的歌词,而他也得到很多一展歌喉的机会。让人奇怪的是马涛,他喜欢登台,却不唱歌,只对着一班人傻笑,后来就有人叫他“马娜丽莎”;不过曾凡怀疑马涛这样做只是为了引起音乐老师的注意。
全班人都喜欢上音乐老师的课,女生艳羡她的风姿绰约,男生则想法设法引起她的注意,哪怕是被瞪一眼——她瞪眼的样子都那么好看。音乐老师在教唱歌的时候,总有人会故意唱错捣乱,为的只是能让音乐老师在他的头上轻轻打一下,然后看她嗔怒。尽管她努力装出生气和凶巴巴的样子,但她那张孩童般的脸根本做不出那样的表情,最后她自己反而忍不住笑了。
也有一些胆子大一点的男生,在老师打他的头的时候,迅速而又轻轻地触一下老师白皙而又微胖的手指。音乐老师总是没有例外的瞪他一眼,在她眼里,这些男生不过是乡下没见过世面的淘气小子罢了,但音乐课却是李大彪等人每周都盼望的时刻,好像等着看一场烟火,或者一次流星雨。
后来曾凡去县城上高中,听说音乐老师当上了音乐教练,带一帮音乐特长生。那时曾凡还想,就她那样的性格,怎么带音乐特长生啊,还不被调皮的男生欺负。曾凡再一次见到音乐老师的时候,她已经怀着很大的肚子了,旁边还有其他的几个女老师。这时候曾凡跟大多数男生的想法是一样的:这他妈是哪个王八蛋干的。
期中考试过后,陈芳又重新分配了座位,刘悦正好坐在曾凡前面。这倒似陈芳有意安排——期中试考得不好的学生几乎都被分在了靠后的几排。
自己仅仅考了班里第五名,全级第十八。要说留级的降级的考了第一第二,曾凡并不惊奇。孙慧玲考了第四,也没什么,毕竟人家小学就学习好;人不仅长得漂亮,连老师叫去帮忙批改作业时划的对钩都那么好看。
那时,班里的事几乎都要听孙慧琳的,尤其是有次班主任生病之后。在班主任养病在家的一段时间里,因为地理优势,孙慧琳几乎成了班主任的信使,经常带来班主任的口信,叫他们搞好卫生不要打架什么的。
奇怪的是,曾凡班里好长时间都没有语文老师,学校竟没有安排另外的老师来代课,只是等班主任的归来。渐渐地,孙慧琳带的口信也不怎么管用了,曾凡班里的卫生纪律不再是全校第一了,直线下滑,正好像喝醉酒的人开跑车,拉也拉不住。
后来上了大学,有次曾凡和孙慧琳聊天,孙慧琳突然聊起小学一起去看班主任的事情。那时曾凡等人还没有被圆滑的人情世故所污染,去看生病的老师只是出于对她的爱戴,不像是不得不去给某位官员庆生,也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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