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扒光了衣服准备受刑的章瑾。
“臣冤枉啊,冤枉啊……”被摁在条凳上的章瑾哭喊道。
“我说这位大人,小的还是劝您省点力气,一会有得您叫唤呢。”手持水火棍的金吾卫笑道。
“我冤枉,我冤枉啊,这位小哥,我有钱,有钱,您帮我给陛下递个话,就说我冤枉啊。”章瑾此时被吓的六神无主,企图用钱买命了。
“呦,这廷杖之下没一个冤枉的主,我要是拿了您的钱,您觉得我还有命花吗?我若死了,我一家老小去你家吃喝拉撒去?”
“我…我……”
午门城楼,朱祁镇趴在城墙上看着城下这一幕道:“开始吧。”
侯宝迅速下了城楼,来到午门外,此时很多下值出去吃中饭的大臣三三两两的围在午门外,对光着屁股的章瑾指指点点。
掌刑的金吾卫见到大总管侯公公来了,立刻板着脸站好。
“开始吧,皇爷还等着回报呢。”侯宝说罢,脚尖朝内闭合。
掌刑的金吾卫也是个老手,一看侯宝的脚尖,就明白了,看来今天自己杖下又要多一个死人。
皇宫里廷杖,如果监刑官脚尖张开呈“外八字”,就意味着“用心打”,那么受杖者就没有生命危险。如果监刑官脚尖闭合站立,就意味着“着实打”,那么受杖者必死无疑。
显然,皇帝是不想再留着这个章瑾了,一个尸位素餐的官虫,死了也就死了。
只见掌刑的金吾卫往手心里吐了口唾沫,双臂抡圆,高过头顶,“嗨”的一声,一记结结实实的大棍就打在了章瑾富有弹性的屁股上了。
啊的一声惨叫,响彻午门,周围围观的许多大臣不自觉的后退几步,甚至有的捂着眼睛再也不敢看。
“让你们不长眼,惹恼了皇爷,这就是下场。”侯宝心中暗骂一句,跟身后的小太监交代了几句,又返回了午门城楼上。
“皇爷,奴婢回来了。”
“摆的内八字?”朱祁镇问道。
“是。”
“你估摸着他能受几杖?”
“额…这些文官们身子骨都比较弱,奴婢估摸着兴许七八杖就差不多了。”
朱祁镇摇摇头道:“七八杖?朕觉得他能受的了这二十杖你信不信。”
“奴婢不信。”侯宝见自家皇爷童心大起,也壮着胆子打趣道。这种事儿他见的多了,这皇城里每年不得打十个八个的,就是那些皮糙肉厚的侍卫三五下之后半条命都没了,别说这么一个养尊处优的官老爷了。
“朕赌十两银子。”两人蹲在地上,朱祁镇掏出荷包放在地上。
“那奴婢也跟十两。”侯宝想了想,也掏出荷包放在地上。
说罢,主仆二人又起身往城墙下看了看,已经打了六下了,章瑾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小了,下半身已经血肉模糊。
“朕在加十两!”朱祁镇笑道。
“额…皇爷,奴婢这个月的月例银子还没发呢,要不您借奴婢点?”
朱祁镇白了他一眼,“不借!”
二人说话间城下报数已经喊到了“八”。
“看着没,还在叫唤呢。”朱祁镇乐呵呵的说道。
侯宝不情不愿的从袖子里掏出荷包,拿出两个五两重的银饼哭丧着脸递给了皇帝。
“抠抠搜搜的,愿赌服输,你看你那不情愿的样子,你留着他能下仔啊。”朱祁镇一把夺过银子,笑骂道。
“……”
“奴婢这半年都输给您一百多两了,太抠了……”
午门下的廷杖还在继续,条凳下的血已经留了一地,打到第十八下的时候,一旁数数的金吾卫探下身子用手指试了试章瑾的鼻息,却惊讶的听见这货还在喊冤枉。
“继续打。”
结结实实的二十杖后,章瑾只有出的气,没了进的气,浑身被打的血肉模糊。
一旁监刑的太监挥挥手,几个太监抬起章瑾将他扔上了一个板车,身上盖了一张破草席,拉着车走了。
“你猜这次锦衣卫抄家能抄多少?”回宫的路上,朱祁镇又问起来。
侯宝下意识的捂住腰间的荷包,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猜。
“切!瞧你这胆子,算了,看在你这半年输给朕一百多两的份上,给你个肥差,带人去抄家吧。”朱祁镇白了侯宝一眼,又踢踢他那肥胖的屁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