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亲信目光决绝,齐声厉色道。
段海目光扫视众人,呵呵一笑,摇头道:“被捕之后,莫要承认自己是锦衣卫,或可保全家人性命!唉,一失足成千古恨啊!”‘铛啷’一声,段海手中长刀落地。
收缴完物资,押解一众人犯,卢象升没有直接回将军府,而是全部直奔军营方向而去;毕竟大同府城内锦衣卫眼线遍布全城,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将人犯收押在军营最为稳妥。
打铁趁热,卢象升连夜分别提审段海和福尔海,无论上什么样的刑具,段海等锦衣卫自始至终闭口不言,咬牙坚挺;
锦衣卫拒不伏法认罪,在其意料之中,锦衣卫纪律严苛,认罪锦衣卫身份,必然牵连家小;卢象升无奈,只得将目标放在福尔海身上。
福尔海倒是个软骨头,几番刑讯之后,老老实实地一五一十全部交待;卢象升看完福尔海供词之后,拍案而起,气得差点没吐血!
两次交易白银一百万两,购买硫磺烟硝万斤,火油三千斤,黄铜万斤,精钢两万斤;其中,多德先行运走硫磺烟硝和火油,此时已然通过水路离开大同府境内。
这些只是此次交易数目,在此之前,先后交易六次,每次交易金额都在百万银两之巨;卢象升怒不可言,难怪金军能够长驱直入夺取辽东,没有这些资敌战略物资,大明军队怎么可能败的如此惨烈!
外敌入侵,国人不思报国,反而借战争倒卖军需战略物资,利欲熏心发国难财,这些人简直罪该万死,死不足惜!
卢象升连夜将始末细节汇编成册,安排一名亲信偏将,秘密潜往喜客来客栈,面呈信王决断。
大同府的清晨一如往昔,大街上买卖店铺照常早早开门营业,准备迎接八方来客;各地商贾游客穿梭于坊市之间,三三两两,络绎不绝;叫喊叫卖的早点小贩吆喝声,此起彼伏。
此时,三五成群的锦衣卫马队,不停地穿梭于各个街道巷口;甚至开始挨家挨户搜寻检查,明眼人一看便知大同府将有大事发生。
大明百姓见锦衣卫畏之猛虎,这种畏惧已然根深蒂固,无需听信坊间传闻,他们亲眼目睹身边的事例太多,但凡有人被锦衣卫带走问询,很少见着活着回来的,即便能够侥幸存活者,至少是半身不遂,折磨的不成样子。
大同府锦衣卫镇抚使,高起潜负手来回踱步,面色阴沉,眼中似有一丝愤怒;锦衣卫千户李太常急急忙忙进来禀报道:“镇抚使大人,据城外侦查眼线回报,昨天下午将军府调动‘天雄军’,开赴城南杨树林方向,于傍晚过后返回军营,情况不明!”
高起潜驻足停下,目光凝视李太常,沉思良久,问道:“昨日当值永泰门锦衣卫是谁?查傍晚前出入永泰门所有可疑人员!”
“是!”李太常躬身领命。
半盏茶过后,李太常领着一名锦衣卫总旗来见高起潜,一进门,锦衣卫总旗脸色惨白,‘噗通’跪倒在地,向上禀报道:“属下永泰门值守总旗王三,拜见镇抚使大人!”
高起潜泰然自若,目光逼视锦衣卫总旗王三,冷声道:“你是段海麾下?”
“是!”王三叩头道:“属下隶属段千户麾下八百户第七总旗,昨日奉命值守永泰门!”
“昨日永泰门有何异常?”高起潜目光威严,一股冷意仿佛穿透王三身体。
王三额头冷汗直冒,深知事关重大,不敢瞒报,急忙叩头道:“回镇抚使大人,昨日傍晚时分,有一队商贾车队出永泰门,大小车辆三十六架,人员六十五名,其中???”
王三抬头看向高起潜,心中一横,禀报道:“其中,段千户和锦衣卫所属共十一人!”
闻言,高起潜猛然站起身来,怒道:“车上搭载何物?”
“大人!”王三急忙叩头道:“属下不敢盘查!”
“废物!”高起潜大怒,喝令道:“锦衣卫王三第七总旗值守失职,全旗拘押,隔离审查!”
“大人饶命啊!”王三战栗,面色惨白。
李太常一挥手,冲进两名锦衣卫,将王三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