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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高高扬起,过了许久,阮文浩眼中的薄雾才散去。
看着连翘在梦中仍然蹙紧的眉,阮文浩想起收藏着的由西晋买来的一副精铁铸成的铁链,将连翘栓在了床柱上,留下了足够连翘活动的长度。
将钥匙收好,阮文浩帮连翘理了理发丝,便狠下心离开,并锁上了房门。
“阮禄。”
“少主?”
“打点好行装,我们出城。”
“去救裴千日吗?他不是已经傻了?”
“不该问的别问!”阮文浩阴沉着脸,呵斥道。路过的下人纷纷走避,就连碰到的阮正堂也不敢多说话,只拿担忧的眼神看着阮文浩。
这还是头一次看到少主发这么大的火,阮禄在心里嘀咕着,动作迅速的将一切都准备好。
“翘儿,我会把裴千日平安的带回,但是我也绝不会让你再见到他!”阮文浩在心底发誓,然后便带着阮禄、阮福两人,一路飞奔出了城。
就在阮文浩出城后两个时辰,连翘终于醒了过来,看到自己被一条铁链所缚,不由的大声呼救,可是阮文浩在离开前向所有的人都下了令,即使是阮正堂、余婉竹也不敢冒着儿子发怒的的危险,帮连翘解下铁链。
就在连翘喊得筋疲力尽,自觉无能的跪于双腿之上的时候。一个黑影犹如天神般从天而降。
“严易白,你怎么来了?”
“我来救你。”说着,怨拔出剑来,朝铁链砍去。可铁链却纹丝不动,即使怨用了十成的内力,铁链依旧完整无损。
“如果真的砍不断,就算了。”连翘看着脚上的铁链,安慰着眼里泄露出沮丧神情的怨。
怨一言不发,当看到铁链的另一头正与床柱相连,突然挥剑朝床柱砍去。
只听得一阵响动,整个床铺立刻四分五裂,铁链虽然没有断开,却可以让连翘自由活动。
连翘连说声谢谢的时间都没有,直接捧着铁链,冲出了房间。
见连翘匆匆离去,怨索然皱了眉,却还是赶了上去。
阮府里,就听见哗啦哗啦的铁链撞击声。
怨赶上连翘,一言不发的抱起了连翘,接着飞出了阮府,回到了和情暂时居住的小院。
“你不是带我出城的吗?”看着居住了三年的院落,连翘纳闷的问。
“收拾衣服和细软,我等你。”第一次听到怨说了这么长的话,连翘惊叹着,却也手脚麻利的收拾了两件干净的衣服,并带上了所有的银子。
“不告诉姐姐一声吗?”拿了包裹,连翘小声问。
“我留了纸条,她随后就赶上。”怨说着,拉过连翘的手,走出了院子,外面正有一头健壮的马儿在等着。
怨飞身上马,再将连翘拉上马,坐在他的前面。
“我,我还是到后面去吧?”直到这时,连翘才感觉到自己浑身不自在。
“坐好。”怨不准备给连翘懊恼的机会,缰绳一紧,马儿就飞奔起来,朝着城外奔去。
呼啸的风从耳边刮过,连翘那颗吊在半空的心终于落下,看看四周好不容易才熟悉的景物,连翘心中难免不舍,却毫不后悔。
她的心早已飞越了千山万水,来到了裴千日的身边。
马儿一路狂奔,在路上根本没有停下来过,一天半的路程只花了一天的功夫就跑完了。
终于,在晚上的时候,两人投宿到野外的一家小客栈里。
不知道还有多少路程。
“还差半日,你就能看到裴千日了。”仿佛感应到连翘心中所想,怨开口解释道。
“严易白,谢谢你。”连翘这时已经累得说不出再多的话了。
“好好休息。”送连翘进了客房,怨便靠在门口的柱子上,准备闭目养神。
只听得哗啦哗啦的铁链声,怨睁开眼睛时,门再次打开。
“严易白,你怎么不回屋好好休息?赶了一天的路,你也累了。”
怨沉默不语,只拿不悦的眼神盯着她。
“严易白,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连翘紧张的询问道。
“易白,唤我易白。”
“有差吗?”看到怨幽幽的眼神,连翘立刻顺从道:“易白,你回屋好好休息,这样明天才好上路。”
“有事叫我。”怨叮嘱一句,然后便走到隔壁的房间,推开门,进去了。
连翘见怨进屋了,自己也关好了房门,吹熄了灯,上床好好睡了,却不知道桐城里,已经看到纸条的情正拼命的往同个方向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