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看之下,才发现整个棋盘的局势竟然明朗起来。一着不慎便全盘皆输!看着棋局,裴千日已是泪流满面。
掉落到棋盘的泪水让他惊讶,为何自己流泪了?
不是完美的报了仇了吗?处心积虑了这么久,本该是庆祝的欢喜,为何心中只有空虚和哀愁?
“她,真的死了吗?”
“苗翠凤喂小小姐吃下七步之毒,而这毒就连苗翠凤也没有解药。”徐子敬有问必答。
“你准备准备吧,我们要赶紧赶回裴府。该是解决雪若的时候了。”裴千日说着,站了起来,袖子拂过棋盘,颗颗棋子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是。”徐子敬露出跃跃欲试的笑容,这段时间的东躲西藏让他憋了一肚子的火,现在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杀回去了。
“公子。”端了药进得门来,情小心翼翼的生怕走错一步便会惹来独孤无影大发脾气。
“熬好了吗?”已经五天了,他们两人还是没有醒来,看着连翘日益消瘦的脸庞,独孤无影害怕,她这一睡下去便是永别。
“公子。”情偷偷抹泪,她竟然没有感觉到小小姐的异常,还向公子隐瞒了小小姐在清原发生的事情。
“情,你出去吧。”多说无益,独孤无影接过情手中的碗,即使只喝进一滴药,也是好的。
“是。”情转身离开,碰到了面露同情之色的仇。情只点头示意,便沮丧的离开。
“公子?”
“仇,怨醒没?”独孤无影将连翘搂入怀中,小心的一点点喂药。即使大半都从嘴角流出,独孤无影也只是好不嫌脏的拿帕子帮连翘擦干净,继续喂药。
“没有。”想起昏迷不醒的同伴,仇心下凄然,“郝太医说了,怨即使醒来,恐怕也不能行走,只能躺在床上了。”
“什么?”手抖了抖,独孤无影抬眼看去。
“郝太医说,怨伤了筋骨,即使醒来,下半辈子也只能待在床上。”重复了一遍,仇心痛不已。怨是他们几人中功夫最好的,虽然平日不喜开口,但是和他相熟的人都知道他是面冷心热,是和他们生死之交的同袍,好友。
“告诉郝太医,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治好怨,无论这个希望有多么渺茫。”低下头,看到连翘沉睡不醒,独孤无影也只能继续重复着喂药的动作。
“是,公子。”仇静静的退下,接着便是恩。
“恩,秦琅找到了吗?”翘儿是在清原出了事,作为清原的县令,秦琅责无旁贷的要负起责任。
“好像失踪了一般,就连裴千日也失踪了。卑职到了县衙,只见到徐子瑞。”
“好,很好。”独孤无影怒极反笑,“这事与秦琅脱不了干系,发下海捕文书,悬赏缉拿。天下之大,我要他无处藏身。”
“是。公子,徐子瑞在外面,您要不要见一下?”恩小心的问着。
“见一面也好。”独孤无影眼睛一转,点头示意恩去请徐子瑞。
徐子瑞走进房间,拱手为礼:“独孤公子,咱们又见面了。”
“客气话,我们就不说了,我只问你,你家主子裴千日去哪儿了?”独孤无影双眼犀利的望向徐子瑞。
“在下也正为此事而来,难道我家主子没和小小姐在一起吗?”这几天,徐子瑞把清原县翻了个底朝天,可仍旧没有发现自家主子的身影。
“徐子瑞,恐怕他另有重要的事情要做。”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讽刺笑容,独孤无影觉得自己的提示够明显了。
徐子瑞脸色灰暗:“在下明白了,只希望独孤公子能好好照顾小小姐,莫要她再受到伤害。”
“这句话,你应该说给你家主子听。”独孤无影弯起一个笑容,声音冷淡:“别让我再看到他,否则,我不会担保会对他手下留情。”
“在下必定谨记于心。”徐子瑞再一拜,转身离开。
“恩。”看着徐子瑞离去,独孤无影的眸子深不可测。
“公子?”
“想必裴千日准备东山再起了,给我盯好雪若、全力封杀裴氏商行,我要让他人财两失。”独孤无影悄悄展开恶魔的羽翼,虽然不能拿走裴千日的性命,但是拿走裴千日最在意的一切,会让裴千日生不如死。
“是。”恩毫无异义,领了命令便也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独孤无影和连翘,一坐一躺,搂着连翘略显冰凉的身体,独孤无影祈求上苍,希望连翘能早点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