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害了才好呢,寿哥儿,咱可不能上这个当。”
原来这秦驸马的爷爷,老国公当年在战场上走了麦城,被反贼包围,幸亏一个得力副将拼死相救,老国公跟着副将杀出重围,这副将背了一身箭,血葫芦似的,眼瞅着活不成。
老国公感激副将恩情,他听说副将家里媳妇要生了,便承诺说若是生个女儿,就让自己的孙子和副将女儿结亲。
副将的妻子真生了个女儿,老国公信守承诺,让二孙子和那家女儿订了娃娃亲,十七岁时候三媒六聘抬过来做少奶奶。这二孙子名叫秦子辉,在东府排行第二,比增寿的亲舅舅、西府四爷小几岁,却是秦舅父的堂侄,增寿要称他为二表哥的。
秦子辉十六岁就中了进士,相貌生的也是极好的,本来是看不上这打小定亲的乡下丫头,百般不乐意。直到这少奶奶进门后,温柔贤淑,秦子辉也就渐渐转了心思,这少奶奶进秦家第二年生个女儿,夫妻和睦,一家和美,没想到过了几年,老国公夫人七十大寿,新寡的昌平公主那天来吃酒,一眼看上了秦子辉,直接进宫去见皇帝,声称非此人不嫁。
皇帝斥责她胡闹,人家秦子辉有妻有女,满朝文武,那么多勋贵子弟,你就找不出个没后顾之忧的。公主生母非常得宠,吹了几天枕头风,不外是咱们女儿新寡,好不容易看上个人,这学问相貌地位都是配得上的,他家里有妻子,休了便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公主看上的人,有妻女算什么?
皇帝还是心疼女儿,又被宠妃所惑,竟然真的下了旨意,为昌平公主赐婚。
秦家都愣住了,这秦子辉有妻子啊,怎么还赐婚?皇帝的女儿,谁敢叫她做小?全家一商量,皇帝的意思很明显了,必须将家里这个妻子处理了。秦子辉想了想,昌平公主模样不差,还很受宠,生母是宠妃,自己是勋贵子弟,十六岁中了进士,现在二十五岁至今并没有什么大的建树,科举上怕是止步于此了,况且皇家的命令哪里是能拒绝的?便哭着求妻子和离,哪晓得那是个烈性女子,竟然当天就自缢了。
“可怜见的,那孩子才六岁就没了娘,昌平公主进门,竟然说前面那位是妾不是妻,这好好的嫡出小姐竟然成了下堂妾生的,今年这孩子……哦,有十三岁了。这么大的姑娘不想着议亲,怎么想着往江南去的?怕是在东府被挤兑的吧?哎,东府那些年真是不像话。就这样的,还袭了爵,真叫人……”
舅母说着叹口气:“你一个外男,虽然挂着个表叔叔的辈分,毕竟不是真正的骨肉至亲,这昌平非要你带着那九姑娘去江南,一定没安好心。”
“多谢舅母指点,外甥明白了。”
增寿对着四太太深深一拜。
四太太急忙虚扶一把:“和舅母还客气,你心里有数小心别中了公主算计就是。”
四太太说到这叹口气:“公主是你堂姐,没想她锦上添花可也别做落井下石的事,你去江南前途未卜,她偏来凑上这一脚,这人啊……”
增寿笑笑:“外甥现在是虱子多了不怕咬。”
四太太笑了:“好像你见过虱子似的,那些腌臜玩意,你这锦绣堆儿长大的哥,如何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