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余人彦来到祝融峰的山脚下时,远远便听到铮铮之声。急忙快步朝声音方向赶去,随后就听这琴声甚为优雅,不时有柔柔的箫声夹杂其中。只听琴音渐渐高亢,箫声却慢慢低沉下去,但箫声低而不断,有如游丝随风飘荡,却连绵不绝,更增回肠荡气之意。
可惜,琴箫虽美,但是余人彦乃是后世一俗人,无法融入到两人的意境当中,只得怔怔的看着两人神色悠然的演奏着笑傲江湖曲。
忽听瑶琴中突然发出锵锵之音,似有杀伐之意,但箫声仍是温雅婉转。过了一会,琴声也转柔和,两音忽高忽低,蓦地里琴韵箫声陡变,便如有七八具瑶琴、七八支洞箫同时在奏乐一般。琴箫之声虽然极尽繁复变幻,每个声音却又抑扬顿挫,悦耳动心。
先前的优雅之声不能勾起余人彦的意境,但是后来的杀伐之音却引发了余人彦的共鸣,当时便有种拔剑相舞的冲动。
随后琴音又变,声音悲凉,箫声柔和,像是在劝慰着。
铮的一声,琴音突至,箫音也跟着荡然无存。这时就听曲洋道:“世人都道你们师兄弟不合,想不到他却能如此对你。”
刘正风道:“我师哥行为古怪,教人难料。”
余人彦听这两人说话,似乎莫大来过,难道费彬已经死了?随后余人彦急忙将目光撒向四周,果然在一块大石旁边,看到一个身穿黄衫头发凌乱,身子下面全是血的汉子。想来定是费彬了。
“叹杨家,秉忠心,大宋……扶保……到如今……只落得……兵败荒……郊……”余人彦正凝神观看,突闻一阵悲凉的胡琴之声合着京剧里的著名曲目《碰碑》,凄凄惨惨,极为悲苦,便是余人彦这等不识丝竹之声的人也觉得鼻子一酸,眼泪便要下来。
转头一看,见识一个猥琐的老头,拿着胡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余人彦身后。
余人彦急忙道:“可是莫大先生到了?晚辈余人彦见过莫大先生。”
莫大微抬了抬眼皮,用他干瘦的嗓音说道:“好好照顾她。”随后转身离开。原来这莫大不放心刘正风,竟费彬杀了以后怕还有嵩山派的人来,竟一直守在附近。
余人彦知道莫大说的是刘菁,看来莫大对自己的印象不错。深深一躬,道:“莫大先生放心。”
“可是人彦贤侄到了?”刘正风跟曲洋显然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高声道。
余人彦急忙转过去,朝他们行礼道:“刘伯伯,你没事吧,受伤有碍吗?”
“心脉以断,刚才又强用内力弹琴,怕是没救了。”刘正风轻摇着头说着,随后脸上惨然笑道:“本以为这次我刘家难留活口的,可是突然想起令尊的一封信,仓促之下逼贤侄答应这门婚事,又使贤侄得罪了嵩山派,你可怪我?”
“刘菁姑娘,心性善良,人又生的极为美貌,如此女子,小侄求也求不来,如何会怪罪,至于嵩山派,早在福州我便跟费彬交过手了,早已经得罪的死死的,更跟伯伯无关了。只是小侄无能,不能救下伯伯的其他弟子家人,甚觉惭愧啊。”余人彦叹道。
刘正风低声道:“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你是青城派的少观主,身后是整个青城派上下数百条人命,自然万事都有顾虑,今日之事,我谁也不怪,只怪我自己不知道早早带着全家归隐,非要广邀朋友搞什么金盆洗手大会。”说着,刘正风脸上的苦涩更浓。
“你能够答应照顾菁儿,我已经跟感激你了。现在我还有一事想求你帮忙。”刘正风继续开口道:“曲大哥的孙女非非你是见过的,这孩子自小就命苦,小小年纪便看着他爹爹妈妈被人害死了,如今曲大哥的身子恐怕也不行了,以后这孩子孤零零的一个人怕是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我,我。”
刘正风说着,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随后,身体里的血像是不要钱的一般,一股一股不停的从刘正风口中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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