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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也就是魏茨出生那刻荆棘铜驼、白虎星落,满天皆是诡异的红光,被钦天监判为是亡国之兆,处以火刑方可化解。
其母不舍拼命相阻,权衡良久后魏皇便把二人下了冷宫。
——就是长门宫。
魏泽蹙眉,如是想到。
只是魏茨四岁那年其母猝亡后便搬去了城外皇极寺,儿时的事情又能记得多少?
……
……
皇城西北角。
“忽寝寐而梦想兮,魄若君之在旁。
惕寤觉而无见兮,魂若有亡。
众鸡鸣而愁予兮,起视月之精光。
观众星之行列兮,毕昴出于东方……”
他走得愈近,琴声和低低的吟唱声愈发清晰,声音中融入了触目惊心的怨怼与思念,似哭非哭似笑非笑,逃脱不得,也,求不得。
这的确是魏茨的声音。
而血腥气愈发浓重。
魏泽绕过最后一处红墙金顶的宫殿,抬目望去——虽说夜色浓郁,但对修行者而言,与白昼无异:
长长的御道尽头,长门宫宫门未关,外面看守的俱是他的军队,而苍白的院墙内堆满了死尸,层层叠叠,像顶着露珠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瓣,艳绝诡密。
死尸近万。
殿院中央,魏茨没骨头般半倚着一棵枝叶凋零的梧桐,身上穿着件明蓝色不甚合体的繁厚衣袍,正对着大门自弹自唱。
院内堆积着厚厚的梧桐落叶,几年没有打扫的杂乱模样。
众将领默然对他行过礼,不知是出于什么,安静至极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这些人怎么死的?”
他低声问。
“殿下,吾等来时如此,亦不知所。”
有将领答。
军队训练有素,向来令行禁止。
既然这些兵士不是他的人所杀,难道是魏茨自己吗?
魏泽抿唇沉默片刻,抬步向内里走去。
有几位谋臣将他拦住,神情凝重的低声劝说着什么。
他步伐未停,只摇了摇头,于是几人犹疑退下。
树下那少年指尖轻抚琴面,神情专注无比,红唇轻启,歌声还在继续:
“——望中庭之蔼蔼兮,若季秋之降霜。
夜曼曼其若岁兮,怀郁郁其不可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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