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遂留于终南,一来我道门根基皆在北方,好结交高人,二来贫道喜欢外丹,常在终南,秦岭采药炼丹。”
钟七闻言恍然,原来这童云蒿,亦是法教中人,怪不得此前在午山挂单是,自己总觉得他身上有些药门法术的味道。
“其他的法门,非我所长,但我有六壬课,善能随物占卜,日前采药之时,忽见白风翛翛。
本以为是人间又有兵戈将起,起课算过,才知是你要遭险,但贫道不善斗法,特焚信香,请了两位道友,来此助阵。”童云蒿面带自得之色解释道。
显然谈及术数,是其自傲之处,钟七闻言兴趣大起,前世传说中,凡神仙道高得隆之辈,皆擅能前知。
他以前也曾遍搜典籍,尝试推演,却很少灵验,只能在将军庙给信众解签时,拿些术语来忽悠人。
如今见了真正的术数,不由抓耳挠腮道:“童兄,你那神术,是随物起课,啥都能算么,厄…能不能指点小弟一两分…”
“嗯…是随物起占,啥都能算…”
童云眸光一闪,转过身面对钟七道:“莫说是指点两三分,就是倾囊相授,也不是不行。”
这话一出,连一直沉默不语,满脸淡漠的殷还真都面露动容,一双明眸,紧紧看向二人,显然她对这卦算之术也是极有兴趣。
钟七望着童云蒿精光闪烁的眼睛,心下明白,估计童云蒿也看上自家什么东西了,想要以卦术来换。
心下沉吟道:“我身上看得过眼的,只有雷法,阴兵,还有灵根,和巨魔四样了,阴兵和巨魔不涉及根本,若是换成卦术,倒也划算…”
想罢,钟七干脆直言问道:“感童兄救拨之恩,无物可报,不知童兄怎样才能传我卦术,但请直说吧?”
“嘿嘿…早闻道兄擅长调兵谴将,有五营兵马,搬运拿物,起法摄法,无不随心。”
童云蒿面露期待道:“贫道传道兄卦术,道兄把祭炼兵马的法儿传我可好?”
钟七心下衡量道:“祭炼兵将,分做祭将,和招兵,祭将法关乎我的的谋算和根本,不能传他。
好在他不知我有祭将的法门,只把招兵,立营,洗身,开喉,敕令这一套传他,换个卦术,也还划算。”
心下念如电转,一息就有十万八千想法,外界则只是一瞬,钟七便答道:“好,就依道兄所言,贫道以阴兵法,换你的六壬课。”
童云蒿闻言大喜,他不远数百里,前来搭救,一者是交情,二者便是看上钟七一门法术,想来个携恩图报。
心下也暗自心喜道:“这买卖划算,六壬课有许多先生都会,根本不算甚秘术,只全靠天赋,根性,道行,还有钻研苦学才能算准,便是传了他,他还不一定学得会。”
当下便欣然的把住钟七道:“此地不是久留之处,往北走八十里,就是终南山,且去我洞中一坐,我二人互相抄录法术。”
“也好,对了,童兄方才说请了俩位道友,还有一位呢?”钟七沉吟答应,忽而疑惑问道。
“哦…还有一位是蜀中的高人,俗家姓俞,因一对白眉,遂号白眉道人,善使飞剑术,若论斗法,此界白眉道长堪为我辈第一人。
只是他道场在蜀中青城山,离此有近千里之地,纵使他轻功高强,此时也该还在路上。”童云蒿估算一下道。
钟七闻言抿嘴笑道:“不如童兄掐算一下如何?”
知道钟七存心考验这门卦术的高下,童云蒿就像给顾客看货的老板一般,豪气答应。
随即四下环顾,正好路边一颗松树上,停了麻雀唧唧喳喳,指着麻雀数了下,童云蒿道:“俩位道友请看,乾方(上方)有鸟鸣,以此占之,鸟属巽,为上卦。坎方得为下卦,得风天小畜。
以巽五乾一之数,加午时四数,总十数,除去六壬,得数为四。爻动变乾是为小畜之网,这便叫得卦,在以此卦查《易》。”
说道这儿,童云蒿闭目回忆已经对此卦的记述,沉吟掐算几息后道:
“《易》曰:有孚,血去惜出,无咎,那便以此推之,血为战,惜出,则表示失败。
这表示咱们所测之人先前才与人打斗一场,但并未成功拿下对方,其中某一方流血负伤而走。”
钟七听得如醍醐灌顶,直呼内行“原来如此…道兄卦术,可堪我辈第一人。”
“根据俞白眉的手段来看,灵机未复之时,此人武艺剑术已是少有能与之相抗者,如今炼就法术,神通更是厉害,落败者,定是张绍阳了…”这时一直默然不语的殷还真也是终于有了表情,说起俞白眉,更是一脸小星星。
钟,童二人见此,相视一笑,各自无语的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