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之人虽纷纷称奇,还道她是欢喜过头,发病死去,也不多疑。
燕风藏在暗中,见那稳婆死去,这才回转山中,替阴素华再一诊脉,脉象稳定下来,心知原来是腹中胎儿作怪,转而又替她可惜,好言劝慰她几句,扶她躺下歇息,再不敢以他事扰她心神。
屈皓文一连攻打姚平城十余日,虽有火药火龙毒气弹之类协助攻城,但姚平城修筑得高大牢固,投石机轰出炸药去,除了能轰炸吊桥城门,别无多用。姚平城中也多有高人辅佐,再加上城楼上防守器械齐备,一旦炸药轰开城门,高人立刻现形,阻挡大军进攻。屈皓文连日损兵折将,无法攻破城池,且当春之时,军中时有瘟疫发生,虽然他和狄海静都善调制药物,又隔离开患病兵士治疗,尚能控制住瘟疫蔓延,这攻城之心未免气馁。
这一日,他正在军中和狄海静商议对策,听得侍卫来报,说是耿小鑫求见。屈皓文闻言大惊,心知他前来军中,府中定然出了大事,匆匆告辞狄海静,去会见耿小鑫,听他把府中上下中毒。家中财宝被盗若干,梅寒湘主仆离奇失踪之事一说,饶是他机智百出,心思玲珑,也抓耳挠腮猜不透个中情由,只得问道:“那宁应龙之母,可曾有人救走?”
“宁应龙倒是带着几个身手利落的人来府中救他老母,不过都被擒住,现今小心关押着,等候你回来发落。”耿小鑫说道。
屈皓文急急问道:“那与宁应龙一同的龙行云,可有抓住?”
“这个,倒未曾见他踪影。”
“难道,他们是用了声东击西之计?”屈皓文负手起身,在帐中来回行走,思索道,“两人分兵两路,明面上去劫宁应龙老母,暗地里却是欲劫走梅寒湘?可他们又如何知道梅寒湘的关押之所,神不知鬼不觉劫走她?且他劫走梅寒湘的目的何在?”他蓦然停下脚步,“难道,他是想以我的夫人去换宁应龙一行及他老母?”
“这倒是大有可能。”耿小鑫也赞同道。
“梅寒湘失踪多久了?他们可有送回什么消息?”屈皓文追问道。
“这个,当时老夫人中毒,我忙着施救,没顾上许多,少夫人什么时候失踪的,我倒没注yì,自我走之前,一直无人送来消息。”
“唉!”屈皓文烦恼地伸手抚额,道,“他们两凑在一起,事情定然会变得极为复杂,也别指望她能回来了。你回去告诉老夫人,宁应龙一行全部处置了,以免后患。至于宁应龙的老母,也让他们母子一起上路吧!”
“若真如此,少夫人定然凶多吉少。”耿小鑫担忧道。
“那个贱婢,且休提起。”屈皓文走到案桌边,刷刷刷笔走龙蛇,写了一纸文书,又慎重地用了印,吹干上miàn墨迹,道,“这休书交给老夫人,让她张榜告知天xià,梅氏不安于室,偷窃金银私逃,如此不遵妇道的女子,如何堪为我屈府主母,已被休弃云云。”
“是。”耿小鑫收起文书,不好意思道,“这番我坐镇屈府,却出了如此大的纰漏,真是愧对故人。”
屈皓文拍拍他肩头道:“耿兄何须自责,我的老母中毒,所幸有你相救,才能脱厄,文这厢有礼了,多谢多谢!”
“额。”耿小鑫汗颜作礼退下,自回屈府,更是警惕紧守,自不待言。
屈皓文了结了家中事,回去又与狄海静商议,如何破城。两人无计可施,听得侍卫来报,说是得了瘟疫的兵士,今日又有数十人不治身亡,请示如何处置。
狄海静迫不及待道:“速速丢入石灰坑中,深埋了事。”
屈皓文却皱眉道:“怎么今日死了这么多兵士?”
“回禀大将军话,这些兵士,本就在攻城之时受了伤,又染了瘟疫,两下里夹杂,故而……”
“你且退下,照着狄大将军之意传令下去处理,另传令下去,对他们家中亲属,厚加抚恤。”屈皓文挥挥手道。
“是。”侍卫退下。
“唉!这几日,兵士攻城死伤颇多,如此下去,士气低落,瘟疫蔓延,得不偿失,不如我们答应吕元吉的求和,收兵回去,也是大功一件。”狄海静说道。
屈皓文沉吟片刻,不甘心道:“难道,别无良策?”他本有心开疆拓土,以免被阴素华将来看轻。须知阴素华不费多大劲儿,就收服了大齐国,两国兼并,他若是无功而返,岂不面上无光,故而他不肯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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