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的太急,清水呛进气管,顿时剧烈的咳嗽起来,倒把清水从鼻子里喷了出去。
挣扎着翻身侧躺,防止清水呛进肺部的古逸咳得死去活来,却感觉到有人在身后轻轻拍打,缓过劲来的古逸粗重的喘息着,勉强撑起沉重的身躯,半靠在了嶙嶙的石壁上,借助石壁的清凉来让自己迅速的清醒。
用力的眨了几下模糊不清的眼睛,古逸发现自己在一座狭长的洞穴中,洞底深处落满了碎石,一块巨大的铁岩堵死洞底,这里明显是一个在采矿中,碰到挖掘不动的铁岩后,被放弃了的矿坑。
而在矿坑出口,一根根碗口粗的生铁柱形成的栅栏,封死了出口,就连埋着柱子的石坑里,也浇铸了铁汁彻底的焊死,一根合掌粗的铁柱横栅在铁栅栏上,封死了唯一的出口。
洞外,两名矿卒虎视眈眈的不时游走着,防备着洞内的囚徒逃逸,洞口处,或蹲或靠或躺的盘踞着五六名身形粗壮,衣衫破烂,须发犹如野人的大汉,不时用阴沉的眼神,扫视一下躺在洞底的古逸。
“小…兄弟,这…是哪里?”
古逸嘶哑着嗓子询问那名照顾自己的瘦小矿隶,看身型大概只有十三四岁的他,眼神惊慌的缩在自己身边的角落里,躲避着洞口那些壮汉阴沉的眼神,身边放着一只脏黑的破竹筒,显然之前就是用它给自己喂水的。
被古逸一声“小兄弟”叫的一愣,瘦小的矿隶怔怔的看着古逸,蓬乱的长发遮住了脏兮兮的小脸,一双明亮的眼睛在灰蓬蓬的发丝缝隙里怯怯的瞅着他,身上的草蓑倒还算是完整,不像其他矿隶那样破破烂烂的像堆烂草般裹在身上。
草蓑与其说是衣服,不如说是用草绳拴住的前后两片草垫子,从头套下来,腰间再栓上一根烂草绳充作腰带,是矿隶们最常见的服饰。
对古逸的话,瘦小矿隶轻轻的摇了摇头,乖巧的又拿起那只脏兮兮的破竹筒递到古逸唇边。
见瘦小矿隶不说话,古逸也没有多想,感觉自己的体力渐渐的恢复了过来,原本甘霖般的清水现在闻上去却满是浓浓的腥气,便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渴了,眼神却落在洞口处一座石槽上。
只见那落满灰尘的槽身满是青苔,槽中积着小半洼浑浊的液体,古逸不由得皱了皱眉,胃囊里一阵翻腾,却没那么饿了。
矿洞不算深,浅浅的只有七八米,却连自己和小矿隶一起共塞了八个人,洞内的味道自然好不到那里去,再加上洞中阴暗潮湿,洞底隐隐传来薰人欲呕的骚臭,环境恶劣至极,比之前数百名矿隶挤在一起的牢圈还差。
从那些霸占空气和环境较好的洞口的壮汉,阴霾的眼神和隐隐的敌意,古逸大概明白了自己和小矿隶为什么会缩在恶臭的洞深处了,只是奇怪矿隶营中平时很少能见到这种身强体壮的大汉,即便有,也是那些凶神恶煞的矿卒,这些强壮的汉子一看就知道是好劳力,不知为何跟自己一样被囚禁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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