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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里的话音越来越嘈杂,叫嚣声也越来越高,大有变成某岛立法院斗嘴打群架的态势。洪森严拿着父亲给的家主令槌猛敲桌子也无济于事,各种质疑声不降反增,宛若上升的海潮一般要把他吞没!
可是他不能宣布散会,更不能直接叫家丁来清场—他虽然贵为家主继承人,可是在洪家的根基实在是太浅了!他年幼时总是认为:只要父亲在,自己作为大少爷肯定是要什么有什么、啥也不用操心。可是这回一出事,洪森严才意识到自己之前有多么幼稚、多么天真!
由于在家族中没有自己的铁杆基本盘,洪森严仅靠自己根本就没办法把控局面—只要家族大部分的武力和财力不在他手里,他就是没根的杂草!想当家主也不是不行,前提是必须得得到大部分长老和高层执事的支持!也就是说,他洪大少爷必须从颐指气使过渡到仰人鼻息!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不如杀了他干净!
更何况更严重的问题在于:如果洪森严拿不出可以用来交换的筹码和可以用来分肥的利益,长老们谁会支持他?谁能支持他?!
现实就是,洪森严没了洪连泽,就干脆啥也不是!
.......
就在苦逼的洪少爷挣扎着试图挽回局面的时候,镇场子的终于来了。
一个一身素色长袍的老者走进了大厅。所有的人见到他到来立刻就噤若寒蝉,原本喧闹的大厅立时安静下来。
废话,洪家主堂的武力担当、洪家第一供奉、江南道第一高手左林的赫赫威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只见左林老头子一声不吭地在众人默默的注视下走到大厅正中央:
“继续吵啊,怎么不吵了?刚才不还是挺热闹的么?”
没有人有胆子接他的话。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们这些洪家的栋梁肱骨,干的第一件事情竟然是吵架!真是让老夫大开眼界!”
“我一个供奉本来不应当在家务事上置喙,可是形势比人强啊!再不干预一下,堂堂洪家、煌煌江南第一大族怕是就要散伙儿了!”
须发全白的老头子转过身来:“现在当务之急,无非三件事情:其一,救治家主;其二,填补亏空;其三,荡平兰家!”
干净利落脆、毫不拖泥带水,一句话、三要点、一锤定音!
武道高手气魄和震慑力,竟然恐怖如斯!
“医官继续全力救治家主,长房少爷从今晚开始、一直到家主醒来都暂代家主之权,这有什么问题吗?!”
“难不成洪森严掌不了这个权,你们这些大猫小猫三两只就掌得了?!”
大厅里没人吱声。
你武力值最高,你说啥都有理,是吧?
“至于钱庄的挤兑事件,无非就是一个问题:钱不够!钱不够就给我往外拿!”
左林老头的眼光变得阴狠起来。
“平日里那些手脚不干净的,家主大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太过格就行。现在不一样了!想要活命、想要保整个洪家没事,各方都准备往外拿钱吧!家族账上还剩多少,也一并拿出来,别等到整个江南镇的人们都追着你们的屁股要债,你们才幡然悔悟!”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说到这回混乱局面的始作俑者江北兰家么......”洪家供奉的眼里闪过一丝杀机,“是时候把他们连根拔起了!”
“各房的读书人都准备动用你们亲朋故旧的关系,只干一件事情:在南都朝堂上把兰家打扮成叛逆!引朝廷大军来围剿!”
“至于能不能把兰家谋反的故事编的真一点、可信一点,那就要看你们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