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继续说道,“薛大人的妻子是仪安郡主,如今襄王府败落,这个郡马爷的身份也没那么好使了,但是叶大人就不同了,他的新婚夫人可是当朝中书令韦大人的千金!韦大人可了不得,乃当今圣上最倚重的权臣,连自己的亲儿子曦王都不能与之相比较呢!”
朝中位高权重又是姓韦的,想来只有韦应时了……韦大人做了中书令?知雨已经出嫁?还是嫁给了赐准的族人?!苏羽茗越想觉得越奇怪,虽然她知道敬王事败,中书令的宝座自然是要易主的,但又几时落到了韦大人的手里?这些怎么都没人跟她说起呢?
苏羽茗思绪紊乱,指尖的音符便不似之前那般流畅了,一般人听不出来,但席间那位主人家是行家,一听便知,于是终于发声,“卿尘,可是身体不适?”
曹英泽!
苏羽茗心中顿时大乱,但是绝不能被他知道弹琴的是自己,于是连忙向卿尘拧眉使眼色,示意她回话。
“哦、哦,并不是……回公子,卿尘,呃,卿尘只是一时出神,对!一时出神,所以手指便不听使唤了,诸位公子莫怪、莫怪。”
曹英泽这才不做声,继续喝起酒来,这琴音很是熟悉,不像是卿尘的手法,却像是苏羽茗……曹英泽越来越疑惑,但转念一想,苏羽茗又怎会出现在这里,大概是自己喝醉了,听谁弹琴都像是苏羽茗……
席间议论之声更甚,对薛大人和叶大人的赞誉也越来越高,忽然之间传来“哐当”一声,似是有人摔了瓷杯!
“都给我住嘴!叶赐准不过是个欺世盗名之辈,也值得你们这般歌功颂德!”
叶赐准!
“啪!”琴弦断裂,苏羽茗脸被高速跳跃的断弦划了一个深深的口子,鲜血直流!
“啊!”卿尘顿时失声痛呼。
曹英泽一个箭步冲进了帘后,却见是苏羽茗,一边脸已鲜血淋漓!
“羽茗……怎么是你……”曹英泽震惊,难以置信,但苏羽茗的伤口很快便将他惊醒,他连忙扶住苏羽茗,着急说道,“别怕,我马上带你去看大夫,没事的!”说着就想把她拦腰抱起。
苏羽茗将他推开,根本不在乎自己脸上的伤,怔怔问道,“你们所说的叶大人,是叶赐准……他的夫人……是韦知雨?”对她来说,每一个字都很艰难,但她却把每一个字都咬准了,唯恐对方没有听清。
曹英泽咬牙不答,只说到,“羽茗,我先带你去疗伤。”说着就强行将她抱起,大步离开了摘星阁。
曹英泽把她带回自己的住所,吩咐小厮马上去找萧廷秀,叫他把洛安最有名的外伤大夫请过来!那小厮从未见过温文尔雅的曹英泽如此着急忙慌,可知事态严重,于是撒腿就往楚国公府邸跑去。
曹英泽赶了一路,脸上满是汗水和尘土,鬓发微乱,他将苏羽茗安置在客房,握着她渐渐冰凉的手着急说道,“羽茗,别怕,我会请最好的大夫,没事的!”女子的容貌何其重要,如果苏羽茗就此毁容,他断然不会原谅他自己!
苏羽茗似是失了魂魄一般,双目空洞无神,只知发怔,口中喃喃自语,细听之下只闻得她不断念的是叶赐准的名字。
萧廷秀很快便带着大夫赶来了,曹英泽给大夫让出了一个位置,“大夫,用最好的药,一定要治好她!”
萧廷秀一看竟然是苏羽茗,只见她脸上鲜血淋漓,双目空洞无神,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又看曹英泽这幅衣冠凌乱、鬓发不整的样子,还以为他要对苏羽茗用强不成,苏羽茗拔刀自戕!于是一个拳头便打了过去!
“曹英泽你这个王八蛋!在滨州你还一本正经地叫我照顾她的感受,不提叶赐准之事,我还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如今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你是缺女人还是缺心眼?对一个刚被丈夫抛弃的可怜女子用强?!”
曹英泽嘴角沁出了血迹,也无暇去擦,只是怔怔地看着苏羽茗出神。
萧廷秀气的在房内来回踱步,如今曹英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他也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曹英泽,你叫我怎么说你好?平时做什么事都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但只要是跟她有关的事,你简直是全盘皆输!”
屋内陷入了一阵沉默,直至大夫对苏羽茗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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